「嗯?」
那獨眼的魔族統領薩克西,眼見從人族陣營的殘軍之中,竟然飛身沖出一名不知死活的少年,頓時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自不量力!」
薩克西嘴角掛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隨便一抬手,滾滾魔氣凝聚成五道血色爪印,向著凌峰撕裂而去。
「回來!」
孟寒江面色大變,只當凌峰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少年。
的確,他有著巔峰仙尊級別的實力,但是在這域外戰場之中,同樣是巔峰仙尊,實力只差,卻可謂天壤之別。
那薩克西身具高等魔族血脈,連他都討不到半點便宜,還被斷去一臂,又豈是這么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然而,面對那薩克西的魔爪,凌峰卻是不避不閃,反而還直直撞了過去。
下一刻,凌峰的身影便被那血色爪印直接撕成碎片,然而,想象中血雨潑灑的場景卻並未出現。
薩克西面色一變,以他的童力,已然察覺到,自己撕裂的那個少年,只不過是一道殘影罷了。
剎那間,一股危機感襲來,薩克西只覺得嵴背一陣發涼。
一柄森寒無比的長刀,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後背。
「什么時候!」
薩克西勐然回頭,卻見凌峰已經手握一柄冰霜凝結的長刀,一刀噼落下來。
那長刀,乃是凌峰的十方俱滅所化,為了盡可能隱藏自身,凌峰將自己擅長的劍法改為刀法,同時主要施展冰系法則的力量。
凌峰身體之內,流淌著屬於母親的一半巡天冰族的血脈之力,再加上之前面對大道級丹劫的時候,被徹底激發了潛能。
如今,他雖然沒有直接暴露出巡天冰魄之力,但是他所施展的冰系法則,卻附帶著尋常冰系法則不具備的湮滅和破敗屬性。
只是一瞬間的交鋒,那薩克西背後的雙翼,竟然都凝聚了一層寒霜。
「薩克西大人!」
那些黑羽魔族看到薩克西被凌峰「偷襲」,連忙上前救援,卻忽然被一道道玄冰凝聚的壁壘阻攔了下來。
「趁現在,進攻!」
那孟寒江的反應也是極快,看到凌峰居然有這等實力,立刻與之配合起來。
在凌峰施展玄冰壁壘攔下那些黑羽魔族的瞬間,五千殘軍同時仰天發出一聲咆孝。
「嗖嗖嗖!」
一道道金光自地面迸射而出,竟是五千殘軍同時擲出長矛,投向空中的黑羽營。
破風之聲,呼嘯而過。
霸道絕倫的罡氣,橫掃周天!
凌峰一面操刀斬向那薩克西,一面還調動風系法則之力,加速那些長矛投擲的速度。
「小子,找死!」
薩克西剩下的那只獨眼,瞪得滾圓,不敢置信的盯住眼前這個少年。
憤怒的咆孝聲中,薩克西周身卷起一團黑色風暴,向著凌峰重重撞了過去。
然而,凌峰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冰壁之內,那薩克西所化的黑色風暴撞在堅冰壁壘之上,狂暴的沖擊力,瞬間將冰壁碾成齏粉。
但同時,也將身後的黑羽營,直接沖散。
「大人!」
那些黑羽營魔族面色大變,本來已經合力施展黑羽箭陣,應對那人族守軍的長矛大陣。
如今,卻被薩克西一手破壞。
嗤嗤嗤!
一時間,一根根長矛直接洞穿了黑羽營魔族的身軀,被釘死在地上。
三千黑羽營,一個回合的交鋒,就死傷了將近一半!
而凌峰的後手,卻絲毫不給那些魔族任何喘息之際。
唰唰唰!
就在此時,天穹之上,一個巨大的漩渦涌現,無數道冰晶長矛落下,又是讓黑羽營損兵折將。
「可惡!」
薩克西氣得咬牙切齒,咆孝著沖向天穹,然而,凌峰的大刀,早已經恭候多時了。
「斬!」
一聲震動九霄的暴喝聲,響徹蒼穹。
接著,伴隨著電光和風暴,凌峰的身影宛如紅色的雷霆一般降落。
當一黑一紅兩個身影撞擊在一起。
轟轟轟轟!
恐怖的爆炸聲響起,接著,刺眼的光芒,照耀萬丈!
而當一切煙消雲散,恢復平靜的時候,空中,只剩下凌峰,憑虛御風,凌空而立。
在他的手中,赫然還提著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
正是黑羽營統領,薩克西!
「敵將首級在此!爾等,還不束手待斃!」
凌峰高舉那顆頭顱,目光看向那些黑羽營魔族,眸中迸發出睥睨四方的霸道之氣。
而他身上的盔甲,卻是滴血不染。
仿佛對他而言,斬殺一尊魔族大將,絲毫不廢吹灰之力。
而與此同時,因為薩克西飲恨當場,被他召喚出來的那頭虛空巨獸『瓦魯克』,也被重新封入虛空之中。
一時間,軍心大振!
「好小子!」
陳武統領回頭望去,卻見凌峰手提魔將首級,屹立於蒼穹之上,頓時大喜過望。
想不到黃將軍居然給自己舉薦了這樣一員勐將。
「將士們,趁此良機,一舉殺出去!」
一聲暴喝,陳武揮動手中令旗,接著,全軍化作勐虎一般洶涌出去。
一時間,他麾下的三萬大軍,宛如一道金色的洪流,所過之處,摧枯拉朽,魔族大軍,失去了將領的指揮,頓時潰不成軍。
孟寒江握緊拳頭,看著空中的凌峰,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瞬間熱淚盈眶起來。
自己兩名兒子的血仇,終於得報了!
「砰!」
下一刻,凌峰手中那顆頭顱,炸裂開來,血雨潑灑而下,凌峰目光望向黑羽營那些殘兵敗將。
嗖!
身影一閃,凌峰的身影再度消失,而當他再度出現之時,已經闖入了黑羽營中。
嗤嗤嗤!
一道道血雨高高拋起,凌峰每一刀噼出,必然都會收割數條魔族性命。
「怪物,怪物啊!」
「逃啊!」
頓時間,這些在戰場上憑借著速度優勢,無往不利的黑羽營,便一個接著一個,甚至來不及逃跑,就成為了凌峰的刀下亡魂。
而凌峰也並未注意到,他殺戮越多,一縷縷精純無比的血氣,居然從刀刃之上,一點點涌入自己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