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周想哭。
他不過是給自家女兒辦個生辰宴,怎么就鬧出這種破事?
顧家這位四小姐,是不是跟他有仇啊!
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跑他家搞失蹤,他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陳志周吐槽不已,還是耐著性子跟小廝解釋。
「你家小姐真不在我府上,宴席剛開始沒多大會,人就走了,轎子都不見了。」
小廝將信將疑,匆匆回顧府報信。
剛送走顧家的,陳志周正打算洗洗睡了,沒曾想,又有客來訪。
「不見!」
他沒好氣的道,深更半夜的,讓不讓人睡了。
下人小心翼翼的勸,「老爺,來人是七皇子。」
陳志周的睡意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他從床上跳起,拖著襪帶往外跑,見到七皇子,連忙行大禮。
七皇子言簡意賅,表明來意,是為了失蹤的未婚妻。
陳志周哭喪著臉,萬分誠懇的道,「七皇子,顧小姐真不在我府上!若是在的話,下官哪里敢欺瞞啊!」
墨明煦站著沒動。
府上的橘黃燭光,照在他的臉上,落下斑駁的疏影。
陳志周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干巴巴的站著。
半晌,墨明煦道,「可曾認真仔細的找過?」
「當然!下官不敢怠慢顧小姐這件事,敢以腦袋擔保,確確實實翻遍了府上,真沒找到!」
墨明煦抿chún,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一道沉穩的男聲從後面傳來,「陳知府可真是自信,你的腦袋,哪里比得上顧家小姐?」
「……」陳志周嘴角抽抽的看過去,見又是一尊大佛,雙腿發軟,就差跪下了!
墨君邪身後帶著十幾個士兵,冷風之中,風塵仆仆的由遠而近。
「小皇叔。」墨明煦頷首。
陳志周未等人靠近,早已叩首拍馬,「王爺說的是。」
「起來吧!」墨明煦冷冷的道,看也沒看他們,徑自走進正廳,仿佛在自己的家中!
身後兩人沉吟片刻,立刻跟上。
十幾個士兵,進了院子之後,就分別散開,四下仔細查找。
墨明煦見狀,忙把自己的人也差遣一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正廳里坐著的兩位主子,依舊一言不發。
陳志周悄悄抬眼看過去。
墨君邪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坐著,他晃著茶杯,一下又一下。
反觀墨明煦,神sè凝重。
「那個……」陳志周想說點什么,還沒開個頭,墨君邪忽然站起身來,「本王出去走走。」
說完,誰的面子都不給,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墨明煦早就坐不住了,忍著沒說怕被教育一頓,見墨君邪走了,他立即也出去走走。
這叫哪門子的事?
陳志周顧不得臉面,咬牙跟上墨明煦,近身伺候。
…
墨君邪繞了幾圈,正在奮力尋找顧小姐的士兵,紛紛匯報,暫時沒有發現目標。
他沉下臉,冷聲威脅,「今個找不到,腦袋都別要了!」
「是!」
士兵們個個綳緊了皮,越發肅殺。
墨君邪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園子。
冬夜蕭條,園子里百草凋零,毫無生機,偶爾有幾聲噠噠噠的聲音傳來。
他蹙了蹙眉。
不,不是偶爾。
仔細聆聽,噠噠噠的聲音持續存在。
墨君邪的目光,宛如鷹隼,jīng准的鎖定在那口枯井上。
他緩緩走過去,腳步沉穩,在寧靜的夜里,卻格外清晰。
快到井口的時候,忽然從下面傳來一聲哀怨。
「到底有沒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