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等她們二人到的時候,已經圍了不少人。
墨君邪長得高,遠遠的就看到他,在人群中鶴立jī群,卓爾不群。
一群人鬧哄哄的。
他卻面sè淡然,平靜的眸底不起波瀾,和四周的喧鬧,格格不入。
李侍郎哭聲嚎啕震天,幾百米外都能聽到,卻不見人影。
等顧長歌喘著氣跑近,墊腳朝里面瞧去,竟見李侍郎凄婉的坐地上,滿臉灰敗。
「邪王!你可讓老臣怎么辦啊!」
「老臣就這一根獨苗!你這不是要老臣的命嗎!」
「老臣自問不曾得罪過王爺啊!」
「皇上啊!求您為老臣做主啊!」
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顧長歌聽得耳朵起繭。
良文帝一張臉沉的宛如黑炭,他端起架子,擺著威嚴問墨君邪,「這是怎么回事?」
墨君邪和李侍郎,一個武將一個文官,八竿子打不著,怎么就要絕了他的後?
直到被問話,沉默的墨君邪微微抬眸。
「既然皇上要臣回答,那么臣就如實說。」
「嗯。」良文帝道,「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不然的話,就算你是皇親國戚,朕都不會輕饒!」
墨君邪朗聲應下,四平八穩的一字一句答,「一早臣就被李侍郎鬧上了,臣真不知所為何故。想來是李公子的事情,讓李侍郎傷心欲絕,所以做出了糊塗事,冤枉了臣!」
「胡說!」李侍郎這會也顧不上對墨君邪的敬畏了,咬牙說道,「小兒如今此等下場,分明就是王爺造成的!」
「我可沒碰他。」墨君邪蹙眉,「本王不好那口。」
「你你你你!」李侍郎氣的老臉一紅,騰的從地上跳起來,怒目瞪向墨君邪。
哪想墨君邪根本不為所動,眼風微凜的朝他掃過去。
頓時李侍郎被氣勢所迫,有些畏懼。
可想到自己的獨苗,他再度氣鼓鼓的轉向良文帝,大聲告狀道,「皇上!小兒今晨醒來,告訴臣是一只紅狐狸咬住他不放,那紅狐狸分明就是王爺的寵物,肯定就是王爺指使的!」
眾人驚,李廷山居然是被一只畜生給弄沒了命根?
這這這這這……到底是該哈哈笑還是該同情啊!
良文帝顯然也被巨大的信息量給震驚了,半晌回過神,「此話當真?」
「真!」李侍郎說完又傷心上了,「臣萬萬不敢胡言亂語。」
「邪王,這件事你怎么解釋?」良文帝其實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墨君邪親自動手,那一切都好說。
墨君邪哦了聲,微微頷首,「回皇上,臣昨日射獵,碰見一只皮毛光滑異常美艷的紅狐狸。眾所周知,這紅狐狸是個好東西,臣不例外的心動,便想著捉來養著玩。因此射箭的時候,就放了水。」
良文帝嘴角抽抽,「誰要管你射不射狐狸?說重點!」
墨君邪哂笑,繼續道,「紅狐狸腳踝受了傷,竟然跑掉了。臣搜尋許久不見,哪想今天被侍衛找到,就送到臣帳篷。」
「重點……」良文帝無語。
讓你說重點,你咋還跟說書一樣的?
不過,墨君邪的性格一向怪,他琢磨不透。
「之後臣就被李侍郎鬧上了。」墨君邪萬分無奈和委屈,「紅狐狸受傷之後做了什么事,臣一概不知,李侍郎若是qiáng行要把這件事扣在臣頭上,臣有天大的意見。」
良文帝算是看出來了,問他們兩個都白問,揮揮手讓人把李廷山抬過來。
李廷山躺在擔架上,聲淚俱下。
事情發生在前日晚宴,也正是李廷山欺負顧長歌之後。
還未開席前,李廷山飲酒過多,niào意涌來,於是就近去了森林里,打算噓噓。
進了樹林,沒走幾步,幾個黑衣人跳出來,將他團團圍住。
李廷山且戰且退,最終溜之大吉。
確定安全後,他解開褲襠,肆意揮灑自己。
然而就是那時,忽然一只狐狸竄出來,死死的咬著他的命根。
李廷山怎么都無法擺脫,生生疼暈之前,看見狐狸上面chā著的是墨君邪的箭翎。
等他再度醒過來,下面就被咬沒了……
別人聽完是什么感受,顧長歌不知道。
反正她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唱一首小蘋果。
李廷山落這下場,純屬報應。
她看向墨君邪,不巧正好對上他的視線,驀地沖她眨了眨眼睛,嘴角掛起壞笑。
嗯???
顧長歌心頭一顫,忽然覺得狐狸什么的好像是故意的……
轉念想想,墨君邪興許是知道,李廷山對她干的事,他什么性格,自然不會放過他。
可不知道那件事的人,占大多數。
良文帝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李廷山雖然很可憐但真的很好笑。
回過神來,良文帝發現不少人看他,明白過來,這件事還是要處理。
他忍住笑,說道,「這件事,無法證明是邪王指使的狐狸,狐狸生性狡詐凶殘,哪里是人可以指使的住的?李侍郎,朕很理解你的心情,這樣吧,邪王,你把那只紅狐狸交出來,任憑李侍郎發落吧!」
「皇上啊!」李侍郎對結果相當不滿意,還要再說。
良文帝冷下臉,皺眉打斷,「無需多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下了最後判決,此事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