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長歌出現的那刻起,由顧婉婉編造的謊言,就在不斷崩壞。
她滿臉驚恐,難以置信的看著顧長歌。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顧婉婉大喊一聲,「走開!你是鬼!」
不知道是過於害怕,還是過於心虛,顧婉婉後退著,忽然踉蹌跌倒,她叫著飛快爬起來,悶頭往外沖。
「抓住她!」顧長歌呵斥道。
顧婉婉給她挖這個大個坑,想用最卑劣的方法弄死她,簡直都快要騎在她脖子上作威作福了,這回說什么都不能就這么算了!
身後的侍衛都是練過的,對顧長歌更是言聽計從。
她的聲音剛剛落下,只聽顧婉婉尖叫著嚎啕著辱罵著。
無浪沉著臉,面無表情的押著顧婉婉的肩,推搡到眾人跟前。
稍稍用力,她就癱坐在地上。
「三姐,你的這出戲自導自演的很jīng彩嘛。」顧長歌緩步上前。
她走到顧婉婉跟前,微微傾身,聲音里帶著笑意說道,「在你的計劃,有沒有想過我會活下來。」
「不要再說了!」顧婉婉自知死定了,瘋子似的朝著顧長歌就掐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顧府上下都沒回過神來。
眼看著顧長歌要被顧婉婉撲倒在地,就見一個影子擋在她跟前,飛起一腳。
是踹到骨骼上的聲音!
顧婉婉重重砸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墨君邪收起長腿,衣角翻飛,他沒什么情緒的道,「什么東西,臟了本王的鞋。」
全場寂然,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就連顧婉婉都靜的將腦袋埋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顧鴻信看看顧婉婉,又看看顧長歌和墨君邪,他漸漸回神,手心的汗一個勁的往外冒。
氣氛凝重,神經緊綳。
顧鴻信的後背拉的筆直,他咬著牙,心里發狠的走過去,一腳踹在顧婉婉身上,厲聲罵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貴為大良的太傅,就算之前蒙在鼓里看不真切,現在稍加聯系,就能夠猜測出來,如今的這一切,只可能是顧婉婉做的。
這個賤人!
顧鴻信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
他現在手里面如果有一把劍的話,會毫不猶豫的把她給殺了!
混蛋玩意,就知道給他找事!
顧婉婉沉默不語,換成了顧長歌說話,「阿爹,三姐是想找人jiānwū了我,然後再把我殺掉,至於綁架找人贖我,無非就是一個借口。她肯定跟你們說的是,銀票給了綁匪,綁匪不守信用,是嗎?」
還真讓顧長歌給猜中了!
顧鴻信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那雙眼睛,和以前一樣,只是此刻卻閃著令人挪不開眼的光芒。
他暗暗心驚,前後不過半年的時光,這個女兒,竟然成長到如此的地步?
沉穩內斂,不卑不亢,就算是在墨君邪和墨明煦兩個男人之間,她的氣度絲毫不輸分毫。
「是還是不是?」見顧鴻信抿著chún,不說話,顧長歌又問道。
「是!」顧雲溪深吸口氣,看著她說道。
顧長歌點頭,瞥了眼死狗一樣的顧婉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銀票就在她身上。」
「給我搜!」
墨君邪雙手背在身後,薄chún輕啟,說出的話卻無人敢反抗。
無浪信步上前,顧婉婉掙扎著不要人碰,無浪單只手就把她制服住,搜出了幾張銀票。
他拿給顧長歌看。
顧長歌優雅的數著數目,嘖嘖稱贊,「三姐口氣真是大,五千兩黃金都敢自己吞得下。」
「顧長歌!你這個賤人!」顧婉婉罵道。
事到如今,一切都敗露了,她更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顧婉婉哈哈大笑著,「是!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毀了你!毀了你我才開心!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是這個樣子!顧長歌,我恨死你了!除非你殺了我,否則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哈哈!」
她仰天長笑,眼睛里面爬滿了猩紅血絲,像是走火入魔的瘋子。
忽然,一只劍毫無征兆的從身後飛過來,擦著顧長歌的衣角,沒入顧婉婉的左肩。
噗嗤——
血濺了出來,顧婉婉啊的大叫,聲音嘶啞,身前紅了一大片。
顧長歌嚇壞了,未來得及回頭看,就聽見低沉又yīn涼的聲音,仿佛從最邪惡的地獄深處傳來。
「這種話再說一句,本王卸的就是你的腦袋!」
墨君邪周身都是低氣壓,夜風驟然猛烈,拍打著劍身哐哐作響。
顧婉婉眼淚往下掉。
她感到命運不公。
為什么顧長歌這種女人,都有邪王和煦王給她撐腰,為什么他們都看不到她的好?
身體好痛,心也好痛,她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