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親自將顧長歌送到別院。
她站在門口,踮起腳尖搭在他的肩膀上面,「你怎么又回來了?」
他是沒看見,剛才聽到墨君邪聲音時候,顧相思的那張臉有多囧,嘴巴驚訝的能夠塞下一個jī蛋。
「沒什么。」他將她掉下來的頭發理了理,勾到耳朵後面,「剛剛分開,就有點想你。」
「……」肉麻。
顧長歌狠狠的白他,「沒看出來,王爺這么會哄女孩子啊!」
「只哄過你。」
「才不信。」她故意這么說,見他作勢要低頭吻她,賊兮兮的從他懷里鑽出去,拔腿往房間里面跑。
沒走出兩步,就被墨君邪勾了回來。
一吻方休。
他揉了揉她的小臉,「回去吧。」
兩個人告別之後,誰也沒有注意到,躲在不遠處的顧相思。
顧相思快瘋了。
她至今仍舊記得,第一次和墨君邪相見的場面。
顧相思生下來便十分尊貴,當時國師預測,說她是鳳命,未來的皇後命格。
當時就把顧鴻信樂呵壞了,那會良文帝已經立了太子爺,太子爺的生母,得知她的命格後,給良文帝吹枕邊風。
良文帝自然對太子爺很寵愛,禁不住耳根子軟,一口答應下來這門親事。
顧相思生下來,就是要嫁給太子爺的。
她年紀小小身上就背負著婚約,經常見過的男子,只有太子爺一個人。
於是時間久了,她自然而然的認為,是喜歡著太子爺的。
直到生辰那天,見到了墨君邪。
墨君邪容貌昳麗,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貴不可言,他目光很冷,待人涼薄。
在那場生辰宴上,她幾乎沒有見過墨君邪和別的人說過什么話。
甚至她私下里打聽,得知了他就是跟隨先帝四處征伐的小皇子,十二歲那年已然能夠獨當一面、威震四方的是小將軍。
許多淑女們都很害怕墨君邪。
顧相思卻不怕。
他長得那么好看,有點脾氣又能怎么樣?
老天從來垂憐人才。
正是如花的年紀,情竇初開。
生辰宴上的一見傾心,顧相思沉淪了。
她知道墨君邪不怎么在京城之內,他總是常年待在邊疆各地,身為一個女子,顧相思無法跟隨過去。
可她能夠等待。
在那么枯燥的幾年里,長大和等他回來,成了她最重要的兩件事。
在她及笄那年,墨君邪又來了。
幾年的磨練下來,風吹日曬,他比上回見面黑了點,瘦了點,長高了很多。
身上的貴氣依舊bī人,除了身為皇家,與生俱來的矜持,還有冷漠,他還多了點東西。
一點點讓他立刻與其他皇子區別開來的東西。
墨君邪成熟了,鋒利而內斂。
他沉穩的坐在那里,xiōng中有天下,可攪動風雲,甚至眼角都帶著利刃出鞘的冷艷,但眼底卻緩緩流淌著清澈的溫情。
有些人真的不能見,一旦見到,這一生都會無法安寧。
顧相思無法安寧。
因為她想要得到,卻注定得不到。
她嫁給了太子爺,帶著對墨君邪深深的愛戀,還有數不清的遺憾。
這段隱秘的感情,她一直都隱藏的很好。
她嫁到太子府之後,努力的扮演好一個東宮太子妃的形象,太子待她相敬如賓,顧相思發覺,她還是更適合宮廷生活。
人就是這樣,得不到某件東西某個人的時候,心里就會越發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