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信昨晚上忐忑了大半夜,擔心墨君邪會拿他問罪。
一大早被夢驚醒,然後坐立不安。
疾風率領手下沖進來的時候,他差點沒嚇得跪倒在地。
看墨君邪的架勢,是擺明了要一查到底。
顧長歌院子里的那場大火,起的蹊蹺,房門都是從外面反鎖著,擺明了要置顧長歌於死地。
在場的人都清楚,十有八九是府上的人做的。
顧鴻信絞盡腦汁的想,到底是誰和顧長歌仇恨這么大?
他首先想到的是紅雪。
紅雪初來乍到,和其他幾房都說不到一塊去,偏生對顧長歌很感興趣。
前幾天,她沒事就會到別院去。
但顧長歌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不見。
紅雪出身青樓卻心高氣傲的,一來二去,難免會懷恨在心。
於是昨天晚上,顧鴻信狠狠的把紅雪教訓了頓,要她坦白,哪知紅雪居然再三發誓,跟她沒關系。
顧鴻信迷茫了。
整個偌大的顧府,顧婉婉不在,還可能是誰?
不過,不管了,只要這事誣賴不到他的頭上,誰做的都沒關系。
府上的下人做的,墨君邪要弄死,死就死了,要是府上的主子做的,他們和顧長歌好歹是親人,墨君邪不可能真的下殺手。
顧鴻信自以為很了解墨君邪,莫名的自信,讓他腰板都直起來。
以疾風為首的搜索還在繼續,手下一個個的回到正廳,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一無所獲。
「這位小爺……」顧鴻信覺得時機差不多,緩步上前,「可否tiáo查出來什么?」
疾風掃了他一眼,道,「叨擾顧太傅了,下屬要趕著回去跟邪王復命,就不多加停留了。」
「那這件事情是誰做的?」顧鴻信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顧太傅應該知道,有些不該問的,最好別問。」
「是是是。」顧鴻信連忙點頭哈腰,滿臉的贊同。
疾風信步往外走,顧鴻信想到什么,又趕緊小跑著追上兩步,關切的道,「小爺請留步,府上的長歌,聽說還在邪王府上?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樣了?為人父母的,自打得知了發生那樣的事情,真是輾轉反側,我們長歌,什么時候才能回府上呢?」
「府上睡覺都能發大火,邪王可不敢讓她住這種地方。」疾風嗤笑,「不過,顧太傅有心了,您的話我會傳達給顧小姐的。」
「那就有勞了。」
疾風把顧鴻信的話,一字一頓的告訴顧長歌的時候,顧長歌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以後這種話,就不用傳達給我了,聽他說話,還不如放pì呢!」顧長歌沒好氣的罵道,「人放pì好歹還有個臭味,他倒好只會嘴上功夫。」
墨君邪讓疾風下去,「把顧太醫請過來。」
「我阿哥?」顧長歌道,「是他給我醫治的?怎么都沒見過他人?」
「他從昨天開始就在研磨恢復你容貌的葯膏,如今剛剛完成,等下他來給你敷葯,你乖一點。」墨君邪看著她,眼睛漆黑,卻能給她無窮盡的力量。
顧長歌心思一動,「好。」
兩個人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敲響,顧雲溪手里端著托盤,托盤上放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最中間擺放著兩個瓷碗。
走近後才看到瓷碗里,一碗是清水,一碗是綠油油的葯膏。
「……」顧長歌狐疑的看著顧雲溪,「這綠sè的,是往臉上塗抹的嗎?」
顧雲溪點頭,他坐到床邊,捏住她的下巴,查看傷勢,「你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最qiáng烈的一個是,「這葯膏好丑。」
「……」顧雲溪的手指微頓,他無奈的看向顧長歌,「管用就行,就你事多。」
顧長歌略略略的吐吐舌頭,惹得顧雲溪笑。
一旁的墨君邪看不過去了。
死女人居然對他以外的男人笑的這么甜?
「可以開始塗葯了,別耽誤時間。」他清了清嗓子,低沉的道。
顧雲溪差點被她的笑蠱惑,收回心神,暗道好險,這回他不再看顧長歌,而是先用清水清洗她被燙傷的地方,輕輕的觸碰。
盡管下手很輕,顧長歌還是嗷嗚嗷嗚的叫。
墨君邪聽不下去,不停的對顧雲溪道,「顧雲溪,你就不能輕點?」
「下官已經很輕了。」顧雲溪額頭都是汗,「清洗的過程必須認真,之後要塗抹葯膏的。」
「讓你認真,沒讓你用力!」墨君邪道。
「不用力怎么認真?」顧雲溪說話之間,一不小心沒掌握好力度,顧長歌哇的一聲又叫了。
墨君邪那叫一個心疼啊,「顧雲溪,你小心本王找你算賬!」
「王爺自便。下官自然也心疼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