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靜悄悄的,顧長歌一動不動的趴在桌子上,像是死了一樣。
她要是死了多好!
顧婉婉暗暗咬牙。
她答應過花爺,要把顧長歌丟給他處理,可顧婉婉心有不甘。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假如現在,趁機除了她,她就再也沒有後患,可以永遠的取代顧長歌,占有她所擁有的的一切!
瘋狂的念頭,像雜草一樣,在心中狂野的生長。
顧婉婉鬼迷心竅,她起了歹意,飛快的檢查完門窗,返回來的時候,忽然咣當一聲響,差點嚇得魂都沒了。
她驚魂甫定的看著顧長歌,視線最終落在她雙腳旁邊。
地上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把匕首。
匕首的把柄處鑲嵌著一塊五角星的烏藍寶石,寶石棱角分明,陽光照在上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顧婉婉撿起匕首。
她靜靜的看著,抿了抿chún。
匕首被緩緩的抽出,肉眼可見,其上泛著凜冽的寒光,冷艷又駭人。
尖銳的刀尖,映出她的眸子。
顧婉婉心一狠,深吸口氣,抓著匕首直接照著顧長歌的背刺過去。
「啊!」
還沒到達跟前,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塊黑sè的yīn影,那yīn影jīng准狠辣的打在她手腕上!
顧婉婉吃痛,手中的匕首「咻」的朝前飛去,眼看著要落在地上,她的身邊忽然穿過一陣疾風。
有人穩穩的接住了它。
顧婉婉不敢看向來人。
她太熟悉他的氣息,此刻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燃燒著的火焰,似乎要將她吞噬。
花爺雙手背在身後,像一張綳直了的弓,他戴著面具,看不出真正的情緒,只是每朝著她走一步,顧婉婉便感覺到,巨大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
「啪!」
果斷利落的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臉上。
顧婉婉被打的兩眼發昏,腦袋偏斜。
臉頰滾燙火辣,陣陣刺痛和麻木感,讓她憤恨生氣。
她看向來人,不等說話,又被扇了一巴掌。
「花爺!」顧婉婉忍不住道,聲音里帶著撒嬌,又有幾分不悅。
「你現在翅膀硬了,把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你碰她。」花爺口吻很輕,輕的像是羽毛。
顧婉婉蹙眉,「婉婉一時沖動。」
「沒有下次。」花爺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從今天起,你不要來找我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之後你我二人再無瓜葛。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你是死是活,爺不感興趣,可你要是打顧長歌的主意,就別怪爺不念舊情。」
花爺說完,若無其事的把玩著匕首,倏然發難。
他將匕首chā入她的肩頭,「給你個教訓。」
「……是!」顧婉婉忍痛,額頭冷汗直流,咬牙說道。
花爺輕笑了聲,慵懶隨性,他將顧長歌打橫抱起,竟然直接走向廂房的里間。
巨大的屏風,擋住顧婉婉的視線,她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捏緊拳頭,恨意依舊。
她不愛花爺,她很清楚,可…到底他們之間有過那么親密的肉體關系,如今得到了顧長歌,他居然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分明她們是一模一樣的臉!
顧長歌到底有什么好!
可惡!
顧婉婉在房間里坐了會,肩頭血跡滲透衣衫,她低頭掃了眼,然後走到門口,輕輕的打開門。
無浪見到她這幅樣子,立刻沖上前來,「王妃!」
顧婉婉幾不可見的勾了勾chún,對這張臉相當滿意。
「您怎么了?怎么受傷了!」無浪上前恭敬的攙扶住她,顧婉婉故意虛弱無比的道,「是…是顧婉婉…她刺傷了我……」
說著說著,她便越發有氣無力。
墨君邪最寶貝顧長歌,無浪可不敢讓她有任何疏忽,直接把她扛到背上,飛快的下樓,沖回王府。
一路顛簸,顧婉婉並沒有睡著。
雖然肩膀的疼痛感qiáng烈無比,時不時提醒著她,花爺的狠戾和無情,但她整個人興奮無比。
這是第一回來邪王府。
以前只能從門口路過,不敢踏進一步,如今她居然堂堂正正的進來了,還是以王妃的身份。
她想仰天長笑。
邪王府比護國公府還要奢華大氣,入門就看到成群結隊的奴仆,恭敬的朝著她一一行禮,旁邊的老管家見到她受傷,嚇得臉都白了。
「快去請御醫!」管家著急的催促著。
顧婉婉勾了勾chún,她很享受這種感覺,被人捧在手心,尊貴的像只孔雀。
無浪把她送到廂房,丁香見她受傷,都快哭了。
顧婉婉看著丁香,心里暗罵蠢貨,面上卻道,「我沒事,丁香你別哭。」
丁香眼睛里閃著淚花,憨傻的點頭。
不多時,御醫來了,顧婉婉躺在床上,任由御醫檢查傷口,幫她包扎。
「幸好傷口不深。」御醫說,「包扎過後,王妃切記注意沾水,避免傷口感染,另外最好卧床休養,王爺是最在意王妃的,還請王妃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