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上路,墨君邪跟顧長歌講她打呼嚕,那叫一個震天響,顧長歌氣的撓他。
「你你你!你才打呼嚕!你不僅打呼嚕,你還說夢話磨牙打呼半夜夢游!」
她抓耳撓腮,張牙舞爪。
墨君邪才不怕她的齜牙咧嘴,抱起來就親,惹得顧長歌脾氣都沒了。
她胡亂抹了把臉,到處都是口水,嫌棄的不行。
每到這時,墨君邪就會再湊過來,故意呲溜呲溜的親,別提多氣人。
就沒見過他這么沒臉沒皮的男人。
兩個人吵吵鬧鬧,到了晚上的官驛,住宿條件比昨晚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不僅如此,打從他們下了馬車,就有專人迎接。
那些人都是知道墨君邪身份的,一個個溜須拍馬,拼了老命的討好墨君邪。
顧長歌作為邪王妃,少不了一頓被恭維。
等吃完了飯,耳朵都快被磨出了繭子,顧長歌困意上涌,頻頻給墨君邪使眼sè。
以往唯她是從的男人,此時竟然凝神皺眉。
顧長歌嚴肅起來,她豎起耳朵聽,在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後,同樣凝重無比。
說是他們明天要走的那條官道,前些個日子,山體滑坡,堵住了去路。
有小路倒是有小路,只不過這小路是從山林子里頭穿過的。
本來走小路就是,可這小路啊十分不太平。
山高峰峻,瘴氣濃重,到處都是及腰的草木,如今正是烈日炎夏,百木興盛之際,蛇蠅蟲蟻依賴著極好的環境,那是一窩又一窩的繁衍。
「最值得一提的是,林子里頭還有其他猛獸,前幾天還要六個人進山,沒一個回來的,後來派了一批人進去找,最終也只是找到了幾個屍骨,看樣子都是猛獸撕咬所致。」
飯桌上先前拍馬pì拍的最歡快的人,這會換上一臉肅殺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違和。
顧長歌忍住不笑,但聽全桌人齊齊嘆了口氣,不約而同的勸道,「王爺,您如果不趕時間的話,不如就在這里歇息一段時間,等官道通了,您再回京便可。」
墨君邪皺眉,不答反問,「除了官道,還有小路,沒有別的地方可以通行了嗎?」
「小地方沒有那么多的道路…王爺…」那人還要再勸,被墨君邪打斷。
他飲了杯酒,講酒杯鏗的放到桌子上,「官道什么時候能修好?」
「照樣子看來,得需要半個多月。」
墨君邪又給自己斟了杯酒,輕輕地抿了口。
烈性的酒從喉頭一直燒到肺腑,幾乎要在肚子里面燒出朵花來,墨君邪放下酒杯,站起身。
眾人齊刷刷抬頭,不明所以。
「王爺?」
墨君邪把顧長歌攔腰抱起,「王妃困了乏了,明日暫時歇在這里,等本王醒了再做決斷。」
顧長歌原本想,今晚要和他分房睡,誰讓墨君邪笑話她一路打呼嚕來著?
可是聽了飯桌上那群官員的話,什么野獸啊,什么蛇啊蟲啊,顧長歌怕的pì話都不敢開口。
墨君邪抱著她,她求之不得。
進了房間,她堆積了一肚子的話,憋也憋不住,「墨君邪,咱們明天怎么回京啊!」
墨君邪不答話,半蹲下身子給她脫鞋。
她白皙柔軟的腳丫子,被他握在掌中,又輕柔的放進水里後,顧長歌見他還不回答,噠噠噠的拿腳丫子撩水。
水濺到他的衣服和臉上,墨君邪抬眼瞪她,她對著他做鬼臉。
「略略略。」
「……」
多大的人,在他跟前還跟個孩子似的。
她鬧任她鬧,墨君邪給她洗好手腳,才放她上床。
顧長歌在床上滾了一圈,他快速收拾好自己,上床抓她不著,直接拖過來她的腳丫子,豎起來撓腳底板。
不出三下,她就又哭又笑的求饒。
「哥哥!」
「好哥哥!」
「我錯了!嗚嗚…啊哈哈…嗚嗚……」
「你想干嘛都行,就是別撓我癢癢啊!」
「嗚嗚……墨君邪……」
他壓上去,在她脖子上狠狠唆了口,離開時,上面烙下一顆小小的吻痕。
顧長歌得了空,雙腳亂蹬,剛想擺弄幾把威風,就被墨君邪死死的箍住了腰身。
她作勢掙扎,卻聽墨君邪低沉又嚴肅的在她耳邊道,「別鬧。說正事呢。」
他口吻不像是裝的,顧長歌立馬朝他看去。
忽明忽暗的燭光中,他神情相當正兒八經。
「明天我們先去城里逛一逛,打聽打聽那條小路。」他說。
顧長歌疑惑,「這里不是有現成的官員嗎?」
「說出來的,都是他們想讓你知道的,想要知道的最貼切,還是要找當地老百姓。」墨君邪道。
顧長歌若有所思。
找當官的了解情況,他們會刻意隱去一些信息,往往隱去的這些東西,才是能夠bào露他們真正意圖的。
顧長歌雖然能夠理順,不過還是不解,「怎么了?有古怪嗎?」
墨君邪抱住她,拍了拍後背,「但願只是我想多了。」
奉命出來tiáo查案件的官員,在案件結束後,應該立即回京城匯報情況,雖有書信在前,但辦案官員更應該親自上京,以此來表示對天子的敬重。
一般來說,不得超過七日。
如果超過七日還不回,就算沒有不恭不敬之心,難免也會落下話柄。
墨君邪這番回京,路途遙遠,時間本就趕得緊,要是再因此耽擱上一兩天,回京肯定在七天之外。
壞了規矩,落人話柄。
更何況,他很清楚他的存在對良文帝乃至整個大良,意味著什么。
最怕有人拿著個大做文章。
「想多了什么?」顧長歌覺得他越抱越緊,不悅的動了動身子。
墨君邪回過神,不想讓她擔憂,直接翻身扒她衣服。
……
顧長歌被折騰的慘,咬牙悶哼了一晚上。
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