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信的事情,讓顧長歌心情變得糟糕。
從酒館里出來,一路寒風凜冽,都吹不散她眉間的yīn霾。
無浪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後,就連喘氣兒的聲音,都是壓著的。
「去給他找個女人!」
快到墨君邪那里的時候,顧長歌才咬牙吩咐,「再把我今天說的話,警告他一遍!」
「是。」
看著正在氣頭上的顧長歌,無浪小心翼翼的應對著。
好在臨近門之前,她停下來,深吸幾口氣,tiáo整好氣息後,才邁了進去。
不出所料,墨君邪仍然是坐在正門口等著。
推門就看到了他。
見到來人,他懶洋洋的伸出雙手,顧長歌笑眯眯的湊過來,環抱住他,「不是讓你在床上等我嗎?」
這句話說的曖昧,墨君邪笑出聲。
聲音低沉又繚繞,惹得她沒多大會,羞紅了臉。
無浪在身後輕輕的替二人關上房門。
顧長歌今天來的早,一問才知道墨君邪居然還沒吃晚飯。
她讓無浪喊人送上飯菜,坐在他旁邊,給他遞筷子,「以後要按時按點的吃飯,不要總是拖到這么晚。」
「今天想和你一起吃。」墨君邪道,「這些菜都是我讓人給你准備的,你嘗嘗看,有沒有我做的好吃?」
顧長歌當然發現了。
飯菜送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都是她愛吃的,在和墨君邪相處的過程中,幾乎每天都是她愛吃的飯菜,她到現在都不清楚,他到底喜歡吃什么?
口中咀嚼著的飯菜,頓時顯得索然無味。
「墨君邪,」她給他夾了道菜,「喜歡吃這個嗎?」
「喜歡。」他邊說邊吃,沒有抓筷子的左手握住她的。
「那你喜歡吃什么菜?」
「你喜歡的我都喜歡,你不喜歡的我都不喜歡。」他說,「問這個做什么?」
「……」顧長歌搖搖頭,「我就是忽然想起來,好像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
「我和你一樣。」他笑,摸摸她的腦袋,「吃飯吧,別餓壞了。」
一頓飯吃的緩慢,但兩個人說了不少的話。
其實都是一些十分無聊的話,可不知道為什么,顧長歌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下人把碗筷收拾完畢後,不多時送過來浴桶,里面冒著騰騰的白sè熱氣,煙霧繚繞。
房門關上的那瞬間,顧長歌只覺得臉紅。
墨君邪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正輕輕的摟著她,看見她玩味的表情,笑著逗弄,「你是不是想歪了?」
「……」顧長歌臉更熱了,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先洗澡,我出去了。」
說著就要逃開,墨君邪哪里會給她機會,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再次帶到懷中,可憐巴巴的道,「我的腿不方便,你幫我吧。」
提到他的腿,顧長歌的心就疼一下。
她到底沒有走掉。
將墨君邪的衣服都脫掉之後,她的臉已經快要燒成了火,她不敢亂看,只盯著他的眼睛,攙扶著他,把他送進浴桶。
之後在給他洗澡的過程中,只盯著後腦勺,哪怕墨君邪怎么逗她,她都不理會。「膽小鬼。」終於給他洗完之後,墨君邪輕哼著下結論。
顧長歌沖他翻白眼,無意中看到他露出來的肌膚,趕緊跳開視線,「是是是。」
她讓他躺好,腦袋枕著她的腿,長長的墨sè頭發垂下來,濕漉漉的,不時的往下滴著水滴。
顧長歌抓過毛巾,輕輕的給他擦拭。
房間里的燭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歲月仿佛也因此變得漫長而愜意。
她溫柔的不像話,他閉著眼睛感受她的一切。
第二天顧長歌醒的更早,這一天是顧鴻信下葬的日子,讓他下葬入土為安,好歹算是了解了一件事。
收拾妥當後,她抱了抱還在睡著的墨君邪,悄然離開。
顧府今天的人相對來說,多了不少,各處趕過來的親戚,還有一些街坊鄰居,總之,聲勢浩大。
顧雲溪主持的井井有條,這么一大堆的人,竟然沒有鬧出來什么事情,更是沒有出一點狀況。
這考驗的絕對是能力。
以前總覺得,顧雲溪性格太過於溫和,不適合當家做主的料,這回他主持cào辦了這么大的事情,當真是不錯。
顧長歌混在人群中,抬眼看著那棺材被人抬起,又被抬著離去,懸著的一顆心,完全放回了肚子里。
顧鴻信下葬,這件事就此畫上句號。
顧府上氣氛沉悶,顧長歌在董流煙那里呆了會,就告辭要離開。
臨走前,讓暗衛去給五房傳了個話,等今晚的通知。
顧鴻信的事情辦妥了,接下來就是把五房給安置妥當。
她讓五房早早的收拾好東西,晚上在顧府後花園那邊的側門見面,之後她回了邪王府。
忙活一天,無浪總算找到機會和顧長歌說話,在她吃茶的時候,緩步上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