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她的面具被揭掉了(1 / 2)

阿水被轟走,但晚飯依然有肉吃。

顧長歌咬牙切齒,把肉嚼的碎碎的,好像那就是阿水。

她真是太討厭她了。

說好的條件,她居然暗中搞手段,以為讓墨君邪失憶了,她就有機會嗎?

切!

墨君邪還不是照樣沒鳥她?

顧長歌想到這里,舒坦了點,但轉念又意識到,墨君邪不單單沒鳥阿水,更沒鳥她,甚至還戳了她兩劍。

扎心。

傍晚去參加了訓練,明天還要開始跟著一起下廚,盡管顧長歌再不滿意兵種,還是要努力做好。

不然很快會被踢出去。

她跟顧長生還有晏行打了招呼後,早早的睡了。

然而這一夜並不安穩。

五十多個人的大營帳里面,呼嚕聲震天,顧長歌起初被嚇得驚醒,以為是炮火的震動,哆嗦著爬起來。

細細一聽,不止是呼嚕聲,還混合著磨牙聲。

要命。

顧長歌抓了抓頭發,砰的躺回去,用被子使勁蒙住腦袋,片刻後又立刻掀開。

味道感人。

她翻了個身,捂住耳朵試圖入睡。

昏昏沉沉的一夜,天還沒亮,突兀的口哨聲,尖銳響起,顧長生大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下,喊著,「起床起床!」

她跳起來抹了把臉,褲腰帶還沒綁好,就被拖著往外跑。

「小兔崽子!」她罵道。

「沒時間了!」

顧長歌踉踉蹌蹌沖出去,趕在哨聲結束前,站到了隊伍里。

訓練是從跑步開始,兩公里打底,跑完之後顧長歌已經廢了,她拖著兩條麻木的腿,跟著其余四個新兵走進了廚房。

廚房擔負著所有士兵的飯菜問題,分工較多,新來的只能打下手,她被分配過去摘菜。

行吧。

顧長歌的工作簡單容易上手,她摘了半個月的菜,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節奏。

早晚的跑步訓練對她同樣很有幫助,現在跑兩公里絲毫不費勁。

她想,人家說的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練好跑步,打不過就跑,保護自己沒問題。

據說墨明煦率領大軍,在十天前才到達淄州城外,他們日夜叫囂,試圖攻破這里。

墨君邪閉門不出就是應對,他似乎在下一盤大棋,低tiáo的蟄伏著,一旦時機成熟,就會發起bào風雨般的攻勢。

顧長歌信他,所有士兵都信他。

訓練場內每天都熱火朝天,大家干勁兒十足,加上這里的伙食不錯,所以每個士兵都肯心甘情願的跟著墨君邪賣命。

顧長歌有時會聽到那些士兵談論墨君邪,說的雖然都是糙話,可句句在理。

給吃得給喝的把他們當人看,就能為你辦事哪怕送命。

同在廚房的士兵,總共有三十人,其中有五個人是掌勺的,平常負責做飯,剩余的都是打下手的,盡管干的活不一樣。

跟顧長歌一起摘菜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男人,他身子虛弱,沒事就好咳嗽幾聲,還有一個是個頭和她差不多的瘦子。

那個中年男人,早年做點小本生意賺了筆錢,家是淄州城的,他打算回來安居樂業,途中老婆和女兒被綁匪給帶走了,一並帶走的還有他的全部家當。

後來他領著兒子回來,打算東山再起,結果第二年正逢瘟疫橫行,兒子死了。

他之後再也沒振作起來,曾經要過飯,為了一個饅頭跟人打的頭破血流,住過豬圈,早上起來後糊了一臉的泥,就這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到了這里來混吃混喝。

顧長歌聽完心情很沉重,原本她只是想胡亂的聊聊天,打發時間,沒想到聽這些。

很多時候不親眼見到,很難想象,有人為了活下去需要承受多少悲傷。

她嘆了口氣,悄咪咪的轉過頭把眼淚擦干,心里暗罵這老頭pì事不干,就知道騙人眼淚。

「你呢?」頓了頓後,她問向那個瘦子,「你為什么來參軍?」

瘦子和她一樣的個頭,力氣卻是她的幾倍,當初招她進來,就因為她當場表演了「抱水缸」:裝滿水的石缸,他雙手環住能直接走好幾里地,驚得招兵的人下巴都合不上。

他長得不算丑,尤其是那雙眼睛,挺像晏行的桃花眼,招搖惹人的,就是不愛說話。

這還是半個月來,兩個人頭回交流。

瘦子緊緊的盯著她,chún角緊綳,就在顧長歌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說,「因為要報仇。」

「報仇?」顧長歌嘀咕。

瘦子沒再回話,低頭奮力摘菜。

顧長歌摸摸鼻子,自覺按照他們的交情,問的確實有點多,沉默的加入干活大軍。

這天晚上吃過飯,本是休息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