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被qiáng攻不是小事,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士兵們被迅速召集,伴隨著滾滾濃煙,立刻前往城門。
顧長歌被人群推著往前走,但在出訓練場的時候被人攔下來。
已經派人前去城門處理突發事情,剩余的人,必須聽從指揮。
顧長歌只能悻悻回來,同樣沒去的士兵,相互議論紛紛,說是墨明煦突然搞偷襲,一定是有人里應外合,不然的話,這次不會有這么大的影響。
周圍亂糟糟的,說什么都有。
眾人惶惶不安了整個晚上,黎明到來之前,鬧哄哄的人群變得平靜。
顧長生和晏行還沒回來,她睡不著,走到營帳外,往常來回巡視的士兵,此刻都沒在崗位上。
星光黯淡,夜空似乎是被濃煙抹上了一層雲霧,顧長歌漫無目的的走,不知不覺來到了墨君邪的營帳外面。
她聽見里面有人說話,心下疑惑,難道墨君邪回來了?
正要掀開門簾往里面看,巧的是,門簾搶先被人打開了。
是無浪。
無浪見到她,表情復雜,他飛快的垂下了視線,頓了頓,又抬起頭來,公事公辦的道,「我正要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顧長歌心里一緊,「是不是墨君邪出事了?」
無浪不言語。
顧長歌推開他,腳步不停的沖進帳篷,結果看到墨君邪正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
安然無恙,好得很,甚至還沖著她擠眉弄眼的挑逗,「不躲我了?」
他說的是白天被tiáo戲的事情。
顧長歌瞪他,「我沒有躲你。」
墨君邪聞言,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你怎么說。」
見他越說越不靠譜,顧長歌眼角的余光掃到無浪,趕緊開口打斷,「無浪說你找我有事,有什么事?」
墨君邪收斂笑容,挑眉看她,「等下你就知道了。」
帳篷里原本只有他們兩個人,墨君邪讓她還是像以前那樣站在身後,顧長歌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依舊還是照做。
不多時,陸陸續續來了人。
顧長歌注意到,這些面孔有點眼熟,細細一想,正是之前見過的那六個將領。
他們的神sè不太好,看起來心情也不怎么好,低沉這臉,嘴部肌肉輕輕的綳著,像是緊張,又像是嘲諷。
墨君邪等人到齊後,臉更加難看。
就算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顧長歌也能從氛圍中判斷出來,不太妙啊。
她選擇裝死。
「這件事情,你們怎么看?」墨君邪開口,聲音里待著冰冷的笑意。
所有人都不敢看他,低垂著腦袋。
顧長歌心中嘀咕,什么事情,倒是說明白點啊,合著打啞謎,讓人猜來猜去的有意思么。
沒人回答,墨君邪就一個個點名,一種無形的東西在眾人之間蔓延,被點到名字的將領臉sè更白了。
在詢問過程中,顧長歌才大致理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來,就在昨夜,墨明煦帶領的一隊士兵,沖到他們的軍營後方,將糧草點燃燒了,而在那時,還有另一隊士兵,則在陣前叫囂挑釁,發生沖突。
聽起來對方的手段是如此耳熟。
何止耳熟,分明和墨君邪之前說過的一模一樣!
只是,使用這個方法的怎么換成了墨明煦!
就連顧長歌簡單的腦子,都能想到,他們幾個人之中出了內jiān!
想通了這幾點,顧長歌明白過來,怪不得,怪不得要喊這些人在這里。
墨君邪是那種凡事都要搞清楚的人,更何況還有人背叛他,背叛和欺騙是絕對不允許的。
一個個問過去,誰都力證不是自己。
場面變得很尷尬,六個將領,態度堅定,卻不敢直視墨君邪的眼睛。
有意思,顧長歌心想,擺明了有人說謊,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向下瞥了眼,墨君邪這個樣子,看出來是誰了嗎?
沉默一寸寸增長,墨君邪忽然笑了,「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們,你們都是我衷心的兄弟,我們出生入死,患難與共,之前從未出過差錯,所以這回……」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長歌心中咯噔一聲響,浮現出不祥的預感。
她直覺墨君邪要作妖。
念頭剛起,下一秒,墨君邪忽然大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所有人都嚇得縮脖子,顧長歌悄然後退兩步,然而墨君邪忽然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她完全不受控制的跌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