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從開始就注定了結局(1 / 2)

司冥忌留下意味深長的一段話後,像是不想和墨君邪產生什么口角似的,徑直懶洋洋的站起身來。

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帳篷。

墨君邪神sè無異,視線落在他身上,看著他離去,直到消失不見。

「這小子真是太猖狂了!」說話的是趙堤。

趙堤跟墨君邪的時間久,性子向來是直來直去,在近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他對墨君邪一直唯命是從。

可是,眼下居然有個人,不僅無禮,居然還敢這么囂張的走掉,簡直是拂了墨君邪的面子,實在是氣煞他也。

「可不是嘛!要我說,咱們哥倆抽空好好教訓一頓他,讓這個龜孫子再目中無人!」吳狄粗粗的抹了一把臉,啐了口不客氣的道。

「對!」趙堤一看自己的好哥們支持他,賊兮兮的縮著脖子,沖著吳狄使了個眼sè。

兩個人沒多大會,腦袋就湊到一起去,小聲的嘀咕著什么。

墨君邪的聲音,隨後便響起來了。

幾分涼薄,還有幾分漠然,似乎不管外界怎么樣評論他,始終都影響不到他一樣。

只見他眸sè微動,其中風華流轉,「你們兩個,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主意。」

這話自然是對趙堤和吳狄說的。

那兩個粗壯的高個子男人,不自在的癟癟嘴,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子,難免有點難為情,「是。」

說完了主要的事,墨君邪又布置了戰術,等計劃開始實施,所有人都進入備戰狀態。

他言簡意賅,神情嚴肅,在場的沒有一個敢開小差,誰都知道,墨君邪認真起來,最是嚇人。

等安排了所有人,眾人散退,帳篷里再度變得安靜。

墨君邪點燃了香薰,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司冥忌臨走前的話。

其實他說的對,也不對。

墨君邪活了二十多年,沒少干過骯臟的事情,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個壞人。

殺人放火,yīn謀詭計,以前良文帝不好出面的腌臢事,全部都是他做的。

在給別人下套時,沒有一次是手軟的,至於給顧長歌下套…他不能說他就是清白的。

起初只是想要得到她,後來對她好,不過是企圖她的心。

他必須承認,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

墨君邪陷入回憶中,他想到了和顧長歌的從前,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藏不下去。

帳篷外有士兵高聲報告,一連說了好幾遍,他都沒有回過神來,只是覺得耳邊吵鬧。

直到韓孟令疑惑不已,親自進來,低聲開口道,「將軍!」

墨君邪緩慢的哦了聲,看清來人後,挑了挑眉,「什么事?」

「心兒一直在叫喊著要讓你過去。」韓孟令咬字清晰,「她好像快死了。」

「這么不經折騰?」墨君邪輕笑了聲,眼底寒涼如深海,「走,帶我去看看。」

他徑自走在前面,韓孟令不敢耽擱的小心跟在身後,心里忍不住的嘀咕,心兒還叫不經折騰呢?

已經很耐折騰了吧!

那女人染著毒癮是她自作自受,活該受罪,每天因為毒癮犯了都要發上幾次瘋,每回發瘋過後,整個人像是脫水了似的,趴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令人不忍直視。

本來都這么慘了,墨君邪那天晚上,忽然沖進去,二話不說挑斷了心兒的手筋腳筋。

韓孟令想到這里,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他猶然記得,墨君邪當時說了什么。

一個男人狠到那種地步,他萬幸自己,沒有和他作對。

胡思亂想之中,到了心兒所在的帳篷。

守門的兩個士兵,見到墨君邪,一個個嚇得跪下來,他們都目睹過挑斷手筋的場景,對墨君邪的畏懼更甚。

進到帳篷里,心兒正在發瘋。

她手腳都動不了,像是一條軟體蛇似的,在榻上蠕動著。

盡管這樣,在見到墨君邪到來後,仍然撐起身子,用盡力氣瞪著眼睛,死死的咬著牙道,「墨君邪!你!你個人渣!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地獄!被扒皮抽筋!啊!你這個惡魔!」

心兒罵的渾身都在顫,她早已不復先前的光鮮明媚,頭發失去了sè澤,枯草一樣的頂在頭頂,短短時間里,她像是朵枯萎的花,肌膚松弛,眼窩深陷,明明是十幾歲的年紀,瞬間老成了三四十多歲。

韓孟令有幾分不忍,哪怕知道她做了惡毒的事情。

他偏過頭去,不再看心兒。

「啊!墨君邪!我那么…那么愛你……」心兒咒罵完,變得滿臉濡濕,「你怎么能…怎么能這么對我…」

被她字字句句念著的男人,若無其事,眼波平靜,粗粗掠了她一眼,隨後慵懶的坐到了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就在心兒對面。

心兒張著嘴,怔怔然的看著他,想好的惡毒的話,頓時堵塞在喉嚨里。

恨他是真的,但愛他也是真的。

心兒不知道,她不過是愛了個人,為了得到所愛的人,使用了些手段而已,怎么就落到了如此凄慘的境地?

偏偏……

偏偏他頂著那張英俊的臉出現,她就不知所措,所有其他的情緒,都被不斷抹掉,只剩下對他滿滿的愛慕。

哪怕知道,他心里有女人。

「墨…墨君邪……」心兒低低的叫,結結巴巴,「你…你……」

「讓你死的明白。」他開口,嗓音微涼,甚至帶上笑意,但她絲毫沒有感受到愉悅,「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對你嗎?」

「為…為什么?」她話都說不利索。

「因為你愛錯了人。」墨君邪噙著笑,仿佛在談論天氣一樣自然從容,「你是我侄兒的人,就應該清楚,愛我會有什么下場。」

「什么?」心兒聞言,簡直五雷轟頂,她自認為將身份藏的滴水不漏,不料……

不!

不該是這樣的。

她已經失去了愛人,不能連最後的使命都完不成。

「我不是。」心兒想抓住機會,瘋狂的搖頭否認,「我不是…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墨君邪只是笑,他不說話,安靜聽著她辯駁,臉上掛著優雅和煦的笑容。

心兒說的口干舌燥,眼淚流干了,她jīng疲力盡的癱坐著,嘴角微微的動著。

「說出來你們的聯絡方法,我可以給你個全屍。」

心兒死死的盯著是墨君邪,眼中從星光灼灼,到空洞失落,最後如同死灰。

她忽然瘋狂的仰頭大笑,哈哈聲不絕於耳,「要殺要剮你隨便,我是不會說的!」

「好。」墨君邪慢條斯理的鼓起掌來,「那你就受著吧,死對於你來說,太便宜了。」

他捏了捏手指,隨後站起身,招招手,在一旁候著的韓孟令,立刻弓著身子上前。

墨君邪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韓孟令臉sè突變,「真的要這樣?」

被詢問的男人,衣袍蹁躚,如謫仙般揚長而去。

墨君邪出了帳篷,抬頭看看天,他冷哼了聲,籌備多時,歷經兩年多,天終於要變了。

接下來幾日,局勢大變。

司冥忌大張旗鼓的率軍返回大齊,沿途各種散播有關於私生子的事情,整個大齊的人,甚至大良的百姓,都得知了大齊皇宮的丑事。

和墨君邪猜測的完全一樣,司冥箴至此,再也坐不住。

他在正廳里走來走去,雙手背在身後,明明才三十出頭,此刻皺著一張臉,像是個老頭,「墨明煦呢?叫他出來!」

兩個婢女被他都快吼哭了,看起來儒雅斯文的大齊大皇子,誰能想到發起火來如此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