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既然要選秀,那就選吧(1 / 2)

墨君邪無法回答小無憂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偶爾會存在同樣的疑惑,是不是他做的還不夠好,所以她才不想回來。

可到底應該怎么做,才能再見她一眼?

薄刀嶺上的縱身一躍,在他心上烙下深深的印記,從此那個畫面,只要一想,心就像是在毒酒里淬過一樣,煎熬難耐。

以前總以為得不到是折磨,後來年長,又認為得到了失去才是痛苦,現在明白,為什么那些文人墨客,只說思念二字,就會潸然落淚。

在最初她離開的日子里,他曾一度陷入魔怔。

他日夜飲酒,試圖大醉一場,那樣就能夠在恍惚的假象中,得以見她一面。

他醉生夢死,沒日沒夜的繪下那些纏綿的過往,只為了能夠不忘記,有關於她的點滴。

那時候看天,天上的雲是她,星是她,月是她,風是她。

她無處不在,卻又無處可尋。

墨君邪從沒有停止過尋找她。

薄刀嶺附近,一年之內更是搜尋了無數遍,他甚至派出士兵,就居住在那座山腳下,只為了打聽到她的下落。

一年…一年的時間…已經過了……

朝廷之中,有不少舊臣,他們關心國家社稷,更關心他的終身大事,不止一次的請求他立後。

他的皇後,只可能是顧長歌!

半年前,他因為立後的事情,和眾人鬧翻了臉,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

半年後,他們雖然不再輕易他的試探底線,但卻堅定的表示要選秀,至少要往身邊塞幾個知心的人。

墨君邪知道,他不能拒絕。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煩惱,皇帝同樣有皇帝的煩惱。

普通人整日為吃穿住用行奔波,皇帝整日研究如何坐穩這個位置。

哪怕墨君邪再不情不願,他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就要遵循位置上的規則。

因為只有遵循規則的人,才能存活下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真正能夠隨心所欲的。

打天下固然容易,只要夠狠辣夠凶猛,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就能一路坦途。

守天下卻要權衡各方面的勢力,盡量在所有翻卷的浪cháo里,尋得一個平衡點,能夠將江山大計傳承下去。

萬里河山看似是他一個人的,實際上卻是無數雙手在背後一同維系創造的。

墨君邪從消息網里得知,京城中各大家族,策劃著要給他選秀。

他知道這件事不能一拖再拖。

墨君邪哄完了小無憂,陪著他一同玩了會積木,小孩子容易累,沒玩幾次就窩在他懷里睡著了。

他就那么抱著他,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晃著拍打著。

小孩子皮膚很好,光線落過來,像是剝了殼的jī蛋,又白又嫩。

墨君邪親親他的眼睛,又親親他的小臉蛋,眼角似乎還有哭過的痕跡,濕漉漉的,紅通通的,看得他心揪揪的疼。

後來nǎi娘過來接替,從他懷中接過小無憂,把他放到床上接著睡。

墨君邪叮囑了幾句後,提步離開。

外面陽光燦爛,和昨夜的疾風驟雨完全不同。

日頭升的很高,光線嘩啦啦的照下來,白花花一片,晃得眼睛有些疼。

疾風自覺跟在身後,聽候吩咐。

墨君邪每天的行程都很簡單,同樣很枯燥,除了陪伴無憂的時間,大部分都在書房里。

二人此刻正走在前往御書房的道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只有此起彼伏的腳步聲,踩在青石板路上,發出的動靜。

快到書房時,走在前面的墨君邪忽然頓住,回頭問他,「你前幾天說哪里風景不錯?」

「婺州城里有個小縣城,小縣城偏僻,可到處都是花海,開的絢爛。」

「有山有水?」

「嗯。」疾風道,「有山有水,民風淳朴,再多的形容,屬下一時想不出來,但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

墨君邪嗤笑,「你就是嘴笨,以後多跟無浪學學,宮里廢除了太監的陋習,你又是跟在我左右的侍衛,以後少不了有更多的官員從你這里套話,你若是不回話,顯得不近人情,只怕他們會想辦法折騰你一番,你若是回話,說什么話才合適,要學會自己掂量。」

「是。」疾風垂下了視線,「主子說的對。」

「你看無浪就做的不錯。」墨君邪開了話匣子,目光在他身上粗略的掃過,輕拍他肩頭,「這種事情著急不來,慢慢學。」

「是。」

墨君邪點頭頷首,進到了書房里。

像小山一樣的奏折,堆積在書桌上,左右各兩排,只余出來中間一條空檔,用來給他做奏折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