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來說,身為成熟且優雅的男人,墨君邪應該退出房間,可他沒有那么做。
對顧長歌的思念和渴望,主宰了他的一切行為。
他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下意識的朝著床上兩個人看去。
見到沒有把他們吵醒,悄悄的松了口氣。
他來到床邊,眉目溫柔的低頭,瞥見一大一小睡姿都不好看。
阿秀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要是她睡覺,整張床都要占的滿滿當當的,甚至有時候過分的,能夠直接將他擠下床。
大概是心里頭隱約知道,一起睡的是個孩子,她似乎收斂了一下姿勢。
盡管如此,還是一只長腿橫跨在無憂身上,正好壓在他小小的肚子上。
小家伙不甘示弱,睡前是豎著的,睡著了之後竟然是橫過來的。
他的小手抓著阿秀的衣角,緊緊的,像是擔憂她會跑掉一樣。
墨君邪看到這里,chún角抿了抿。
在她不曾陪伴的日子里,思念和戰戰兢兢,對他們兩個人的影響是巨大的。
無時無刻不在記著她,以至於不敢聽到消息,又渴望聽到消息。
回想起那些不曾入眠不敢合眼的日日夜夜,心中便悄然生出一道道惆悵的嘆息。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日子再難,總有熬出頭的時候,他們應該感到慶幸,那些狂野的想都不敢用力想的美好心願,就這么實現了。
顧長歌安然的活著,有著自己的小日子,只要她好,就算是忘了他又能怎么樣。
那些她忘掉的,他一起記著。
等到某年某月某天,倘若她想要探尋過往點點滴滴,他就仔仔細細的講給她聽,倘若他不想,那他就一個人珍藏。
上天已經把人還給他了,墨君邪不敢再奢求的太多。
胡思亂想之間,他脫掉了衣衫,一並鑽進了被窩。
面對著日思夜想的人,面對著曾經無比熟悉的身體,墨君邪這個時候,卻僵硬著身子,不敢亂來。
他伸出去胳膊,虛虛的籠了籠又小又軟的身子,滿足的吸了口氣。
外面日頭正在逐漸升起,房間里沒有人醒過來,他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屬於女人的芳香,一年多頭一次感到安全。
墨君邪很快睡著。
他這一覺睡得踏實,睡得很沉,完全了沒有之前的緊張和警惕。
因此當pì股上忽然傳來一道重重的力度,他才悠悠然轉醒。
只不過眼皮子還沒完全提起來,就覺得身體似乎被人踹了出去。
砰!
聲響巨大,四肢疼痛,刺激著他的所有感官。
墨君邪這下睡意全消。
他睜開惺忪睡眼,首先進入視線的,是黑漆漆的屋頂,腦袋上傳來陣陣涼意,他看見外面白光傾瀉,眼睛轉了一圈,瞥見了床邊坐著的阿秀。
女人小臉緊綳,漆黑的眸子,正定定的看著他。
初看沉靜,再看里面全是熱辣辣的怒火。
墨君邪有短暫的愣怔,璇璣聯想到睡著之前的事情,臉sè幾經變化,再看站著的阿秀,莫名有點心虛。
他算是知道,小女人在鬧什么脾氣了。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場面一度很是尷尬。
再這么下去,只怕解釋起來會更加困難。
墨君邪決定先下手為qiáng,如果注定要被小女人指著鼻子一頓罵,不如先搶了她的台詞,看她怎么辦。
他假裝摔痛了似的揉了揉額頭,恍然的向上移動視線,在看到她時,故作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