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州是座古老的城池,存在了近百年,經歷過大良最繁華盛世的時候,同樣也不幸遭遇過它的破敗和戰爭。
國家破碎,伶仃飄搖後,它跟著新生的王朝,一並活了過來。
山還是青蔥如畫,水一樣碧綠清澈。
噠噠的馬蹄聲,落在青石板路上,一下又一下,敲打著阿秀的心。
她很緊張,能感受到迎面而來的風,還有漸漸暗沉下來的天幕,以及身後時而靠近時而疏遠的墨君邪。
自從他把她帶上馬之後,至今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說有話要對她說,具體會是什么話呢?
阿秀心里有點煩躁,她覺得她猜不透墨君邪的心思,就像她不明白這幾天他對她的好一樣。
既然已經有了夫人,甚至還有了孩子,為什么他還要來招惹她。
或許在他看來,這並不叫招惹,可阿秀是個村里來的,見識淺薄,她認為二人的關系,已經超出了那種普通的范圍。
正因為她搞不懂現在是什么關系,所以才更加心煩意亂。
晟軒說過有錢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難道墨君邪要跟她說的話,是想要讓她做他的妾嗎?
不行。
她不答應。
阿秀下意識的連連搖頭,驚動了正目不斜視的墨君邪。
他從後面正好能夠將前面她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阿秀的頭發長了許多,烏黑濃密的披散在後背,有些微卷,像是海藻一樣,風一吹,發絲飛揚,有的擦過他臉頰,夾雜著淡淡的香氣。
墨君邪chún角勾了勾,放在她身體兩側的手緊了緊,緩緩的發問,「你搖頭做什么?在想事情?」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阿秀,被嚇了一大跳,她搖了搖頭,抬起視線看向前方。
街道兩側的行人越來越少,她認不出這是哪里,只看到不遠處是一條蜿蜒的河流,在即將斂盡的夕陽余輝中,潺潺而無聲的流淌。
「這是去哪里?」阿秀皺了皺眉,心中有了疑惑。
墨君邪看出了她的警惕,失聲笑了笑,「放心,不會把你賣了的。」
把她賣了倒是不可能的,阿秀擔心的是,他會做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男人要是發起瘋來,誰知道會干什么。
身下的駿馬繼續向前走了約莫半里地,終於停了下來。
他們此刻緊靠著河流,極目遠眺,天幕完全被黑暗籠罩,河流兩岸的燈火逐次點亮,成了夜空中矚目的存在。
或深或淺的光,點綴在濃黑的河面上,墨君邪率先跳下馬,然後朝她伸出手,「下來。」
馬兒走的慢,但到底顛簸。
短短的功夫,阿秀的pì股都有點受不了,她解脫似的抓住他的手,就勢跳了下來。
穩穩落地後,抬頭再看墨君邪,他已經轉身,牽著馬匹朝最近的那棵樹走去。
燈光在他身後暈染開來,月白的衣裳,隨著走路的姿勢,輕輕的揚起又落下。
墨君邪把馬匹拴好後,站在那里對她說,「你先等一下,我有點事,去去就來。」
說完也不等阿秀回答,徑自的飛快的逃離。
搞什么啊?
阿秀嘟囔了聲,見墨君邪已經跑遠,他走到一座小屋子旁邊,身子壓低鑽了進去。
那里面難不成有寶藏?
她暗自嘲笑著,只是很快墨君邪又出來了,他從里面搬來了不少個四四方方的小匣子,他將那些小匣子一一擺在河岸邊,十分認真虔誠。
阿秀的注意力被吸引,盯著他的動作,出神的看。
記憶深處,仿佛有什么在sāo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