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的指尖放在她纖瘦的手腕上,探出她虛弱的脈象,隨之眸sè頓沉。
她的身子本就不好,此次一番跋山涉水的趕路,終於還是病倒了。
墨君邪心疼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臉。
女人安穩的睡著,她眼睛下面,多出了淺淺的青灰sè暈染。
墨君邪嘆了口氣。
要不是她堅持要跟著司冥忌而來,他又哪里肯舍得她受這些委屈。
現在人已經到了北冥境內,胡思亂想這些,都有點晚了。
只希望事情能夠順利,他們也能早點回到大良。
臨行前,他將國家的機關要務全部都交給了韓孟令,其實也是有意為之。
既然要拱手將江山送出去,不如送個信得過的,有經世之才的人。
這樣,也算是對全天下的百姓有個交代,只是選擇禪讓這條和平的道路,對於韓孟令來說,今後的阻力會更大。
而盪平烏七八糟的言論,他需要用實力說話。
一方面他相信韓孟令能做好,另一方面他又有著隱隱的擔憂。
墨君邪嘆息一聲,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他掃了眼睡著的小女人,轉身站起,將房屋的門窗都反鎖好,才安心的在她身邊躺下。
像是感應到了他一樣,不省人事的顧長歌,居然側過身子抱住了他的腰。
他神情一頓,緩緩勾了勾chún角。
這笑容里有得意,又有無限溫柔眷戀,他面對著她,張開長臂,將她牢牢的圈在懷抱之中。
懷抱著溫香軟玉,墨君邪難得睡得舒坦。
只是這種舒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陣猛烈而響亮的拍門聲吵醒。
那聲音近在耳畔,真實的可怕。
墨君邪忽然睜開眼,黑sè的瞳仁在漆黑的夜里,特別的亮。
他警敏的看向房門,只見上面映出了一個高大的黑sè影子,正是府邸的主人司冥忌。
墨君邪皺眉,神情不耐煩。
他分明得到消息,司冥忌去找女人快活了,怕是一晚上的激烈酣戰,誰知道他居然中途趕回來。
媽的。
和自己女人睡一起,怎么搞得跟偷晴似的。
墨君邪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目前他的身份還不能被發現,於是只能無奈的環顧四周,看看哪里能夠藏身。
忽然,他目光一頓。
身邊躺著的小女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瞪大了眼睛的看著他。
見到他愣怔,她無聲的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在皎潔如清輝的月光中,是那么的明媚動人。
墨君邪的心化了。
他伸手捏捏她的小臉,下巴微揚起,遞給她一個眼神,意思是外面有司冥忌,他先找地方藏起來。
正要起身,被她的小手給拉住了。
顧長歌搖了搖頭,輕輕朝著房門開口,「誰啊?誰在敲門?」
外面的人影動作一僵,難以置信的輕聲問,「長歌?」
「是我,司冥忌,你大半夜不睡,來敲我的門干嘛?」顧長歌沒好氣的質問道。
聽著她的聲音,中氣十足,不知道為什么,司冥忌的心像是飄在了棉花上面,他笑出聲,「我來看看你醒了沒,誰知道房門居然上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