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疼啊!
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她被禁錮著的胳膊,就像是被人卸了下來似的,而她跪在地上的雙膝,更仿佛是壓在刀尖上刺痛入骨。
本想試著輕輕掙扎一下,哪料到稍有動作,那股力道更大了,連帶著她的整個脖子都是麻痹的。
「動什么動!」押解著她的侍衛,冷言冷語的厲聲呵斥道。
顧長歌連忙求饒,「別…我不動了…疼疼疼!」
大概是她的沒骨氣表現,使得侍衛目光中流露出深深地鄙夷,對方重重的哼了聲,將頭顱高傲的轉了過去。
顧長歌被噎了一下,癟癟嘴,沒再開口。
安靜的宮殿內,忽然發生如此變故,身為二皇子的司冥忌尚且在場,經歷過最初的驚訝意外之後,他很快鎮定下來。
寒涼的眸子緩緩掃過四周,他威名在外,又多年征戰沙場,單單是站在那里,便從上而下洋溢著狠戾的霸氣。
幾個被盯著的侍衛,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慢慢垂下頭去。
司冥忌卻笑了。
他眼底還帶著森然,嘴上轉眼掛上了俊美的弧度,詢問起來,口吻很是漫不經心,「怎么回事?這算是驚喜嗎?」
沒有人敢應聲,誰都沒有資格。
就在這一片沉默之中,從內殿傳來了腳步聲,於是四面八方的目光,全部齊刷刷的看過去。
如此慵懶又裝bī的出場方式,定然是大皇子司冥箴無疑了。
他走的很瀟灑,月白sè的長衫隨風而動,帶起來衣角上卷,外頭初升的太陽照進來,像是有種魔法,讓他的衣服都變得閃閃發光起來。
都什么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想這些!
顧長歌咬了咬牙,看著司冥箴,動了動身子,然後又再度被按下去。
不僅力度大,而且恨不得把她腦袋塞地里!
她深吸口氣,發出哼哼唧唧的悶聲。
那兩個相互而立,四目相對的男人,像是才想起來還有她這么一號人,司冥忌無視他的閃亮登場方式,徑自開口,「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皇弟你居然不知道?」司冥箴故作驚訝,挑了挑眉又了然的道,「對了,我差點忘了,皇弟又不怎么經常侍奉在父皇身邊,哪里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司冥忌沉默不語。
他倒是想要侍奉,可根本沒有機會!
別人都說北冥太子爺宅心仁厚,孝順溫和,狗pì的傳言都是假的,只有他看出了他的本質,他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明面上照顧父皇,實際上卻是將父皇軟禁。
可惜他實力不qiáng,不然早就拆穿了,哪里還會給他囂張的機會。
司冥忌垂下目光,幽幽的道,「臣弟不清楚,還希望皇兄為臣弟解惑。」
「既然如此,那我便說道說道,也讓這位趙誡趙大夫,也死得明明白白。」司冥箴說,「昨晚父皇服用了趙太醫的葯方,起初沒有什么異常,甚至狀況還有些悠悠轉好,身為人子的,看到如此變化,自然是心中高興,以為葯起了作用,於是今天晨起又服用了相同的葯方,誰知道這次之後,父皇卻忽然上吐下瀉,整個人更是渾身抽搐發抖,最終陷入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