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趙堤把信件交到她手上,顧長歌便奪了過來,打開看,見到熟悉的字體,緊綳的嚴肅小臉,才總算松懈下來幾分。
墨君邪的字體很漂亮,龍飛鳳舞,又自有一種風骨。
他在信件里,首先詢問了她是否安好,然後又叮囑她要乖乖待在營地,下一步應該怎么做,等他的再次安排,在最後他qiángtiáo了下對她的思念。
他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還說,半夜想她想的睡不著覺。
顧長歌紅了臉,她幾乎能夠想象的出來,男人寫信時候的姿勢和模樣。
那張臉一定是俊俏的。
他一直都長得很好看,即便是歲月變遷,他卻像是被遺忘在時光深處的存在,無時無刻的不在驚艷著她。
顧長歌把信件反復看了兩三遍,幾乎把內容背的滾瓜爛熟。
她之後將它折疊起來,問趙堤,「他身體怎么樣?」
問話太突然,趙堤一臉懵bī,心想自己自打來了北冥就一直在這荒山野嶺里待著,哪里知道那邊的主子是什么狀況。
可他要是不回答吧,低頭就能看見顧長歌亮晶晶的眼,在等待著什么。
「……」他輕咳了聲,小聲提醒,「回娘娘,小的也不知道啊!」
「不是有送信的人嗎?把他叫過來,我要問一問。」
「啊?」趙堤再度懵bī,「您確定?」
「這有什么確定不確定的?」顧長歌無語的催促,「你快點去把人給我叫過來。」
趙堤哭喪著臉,不忍又不得不拆穿她,「回娘娘,送信來的不是個人,而是只鳥,咱們主子自己訓練的鳥兒。」
「哦……」顧長歌這回事徹底明白過來了,難免覺得尷尬,「那算了。你忙你的去吧。」
鬧出了這么個烏龍時間,不過也只是尷尬了那么一小會,顧長歌一回到營帳里,就把尷尬給忘在了腦後,捧起來信件看了又看。
她忽然想起來,墨君邪能給他寫信,她也可以寫信給他啊!
顧長歌趴在桌子跟前,奮斗了一晌午,才寫了幾行字。
她發現想要說的很多,等落實到紙張上,卻什么都說不出,要是能在面前,只是噓寒問暖就感到滿足。
到了午飯時候,有士兵來敲門,說是送飯的。
顧長歌驚覺時間流逝的快,手忙腳亂的將書桌收拾了一番後,差人進來。
士兵把飯菜放下,准備離開,她連忙喊住他,微微揚起下巴,把信件遞過去。
「娘娘這是……」
「交給趙堤,就說我送出去的,他知道要送給誰。」顧長歌坐下,抓起筷子,頭也不抬的道,「對了,讓他把信送走後,等會來見我。」
顧長歌原本還是想跟他討論下,關於士兵數量的事情,讓人始料未及的是,她吃飽飯時,營地外面響起一陣sāo動。
她皺著眉頭聽了半天,在聽到無數噠噠馬蹄時,再也坐不住。
顧長歌沖出去,循著聲音和人群所在的方向,快步趕過去,到達跟前時,一眼就看到了被眾人簇擁著的,站在中間的趙堤。
「趙將軍!」
她出聲喊道,柔弱的女聲,在混亂的嘈雜之中,很快被淹沒。
「趙將軍!」
「趙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