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梨醒來的時候謝疏河已經不見了。
她趕緊穿上鞋子,准備出門。
才打開房門,卻發現謝疏河就站在院子里。
月光傾瀉下來,落在他的身上,他站在那里如同降臨的神,白衣墨發。
聽到身後的聲音之後,謝疏河便轉過身來了。
他那雙似乎被蒙了一層煙霧的眼睛變得漆黑而明亮,見到她之後,謝疏河朝她這個方向伸出手,說:「來。」
她跑向他,不可思議地問他:「你好了?」
謝疏河面sè柔和如水:「嗯,我能看得見你了。」
他首先說的不是他能看得見東西了,而是說,他能看得見她了。
君梨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謝疏河卻很開心,他說:「你陪我走走吧。」
她點點頭,跟著他一起走。
謝疏河覺得整個謝府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里他曾經一個人走過很多遍,每走一遍,他都更加用心地去記,因為只有真正記在心里了,自己才不會摔倒。
陌生的是,這些他幾乎都沒見過。
就算見過,也只是兒時的時候,然而那個時候的記憶早就已經模糊不清,唯有眼前真正見到的,才最清晰。
半路上遇到阿鑫,阿鑫還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謝疏河看著陪伴著自己這么久的小廝,叫了他一句:「阿鑫。」
阿鑫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很快,他就發現不太對勁了。
因為謝疏河是看著他的。
他跟著謝疏河許久,謝疏河有時候也會根據聲音判斷人在哪里,但是那個時候他看人的目光都是無神的,哪像現在,好像能夠看得見他一樣......
看得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