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譚璇知道車上是誰,還想幫程實掩飾。
「哦,他啊,」程實卻自己先開口了,還帶著一貫的笑意:「南津城蘇家的小子,我父親的義子,小時候寄養在我們程家,老爺子應該也聽說過。因為他身份敏感,跟硯山有點兒關系,所以我就沒讓他進來,待會兒得一起過去跟秦家那邊談談。」
他不掩飾,實話實說。
多少年了,藏在心里不能說的人,以什么方式、什么名分介紹才合適?
是兄弟,卻不是同一個姓氏。
是牽掛,卻在人前連握手都不能。
橫在譚璇跟江彥丞之間有形的阻礙終於消失,可橫在有些人之間無形的世俗倫理,卻永遠也消弭不了。
「小程,那就去吧。」譚老不做點評,也不請人進來。
譚國義適時拍了拍譚白的肩膀:「譚白,注意分寸,沒你的事兒,別瞎摻和!」
「是!」譚白站直了,臉上的那道傷疤,因他的笑而猙獰了幾分:「行了,一個兩個的,要都有我們家小七那種……見了黃河心還不死的jīng神,什么事兒解決不了?那行,各位家人中午吃好喝好,我跟二姐夫先走一步。」
臨走之前,譚白擦過江彥丞身邊,悄聲道:「小子,既然選了我們家小七,就別想按著你們殷家的輩分來了。還有,那個白家的女人可能還沒出國界……你最好別跟她再有任何牽扯,記住了嗎?」
譚璇還挽著江彥丞的胳膊,把譚白的話都聽了去,其實溫妮他們現在的動向,她也很關心,剛想開口說什么,江彥丞握住了她的手,對譚白道:「我明白,謝謝三哥提醒。」
譚白看了他一眼,又揉了揉譚璇的頭,什么也沒說,朝大門方向走去。
一家人就不必再有那么多繁瑣的客套,程實跟譚白一走,譚家眾人就往餐廳去。
譚璇還沒徹底緩過勁兒來,抓著江彥丞不放,小聲嘀咕道:「江十一,你怎么那么聽話?我三哥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現在可以讓他叫你叔叔的……」
江彥丞本還皺著的眉,又蹙緊了:「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