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測靈根(1 / 2)

晏長瀾卻並不這般以為, 只說道:「葉兄也要對自己jīng心些才好。」

葉殊不以為意。

他為少族長時,何等好處不曾享受?如今在這地界, 縱然千般周到, 也未必能入他眼中。故而jīng心與不jīng心,於他而言也無差別。

晏長瀾見他如此, 心中倒是想著, 日後他還要多積攢些資源, 待葉兄更好些才是。

於是晏長瀾認了門, 這兩日就暫且住在此處。

晏長瀾不曾修煉, 夜間只能躺在床榻上。葉殊本要盤膝坐在床腳修煉, 只是晏長瀾就在一旁, 目光炯炯, 並不入眠,他無奈之下,也就與他並肩睡下了。

除卻當年血傀天狼以外, 葉殊從不曾與人如此親近, 哪怕是當初的天狼,亦是他坐在床榻邊上,如山般守護罷了。而今與晏長瀾抵足而眠, 葉殊原以為自己怕是一夜不能安穩, 孰料卻並無這般感受,反而只過了片刻,就已然睡著。

次日,葉殊醒來時, 猶覺不可思議。

晏長瀾睜開眼,正對上那雙清冷的眼,不由愣了愣,而後笑道:「葉兄起得早。」

葉殊略點頭:「去練劍罷,不過院子小了些,怕是只能練上幾路了。」

晏長瀾並不在意:「幾路亦可。小有小的好處,練一練身法也是妥當的。」

兩人走出房門,各自洗漱。

晏長瀾果然開始舞劍,葉殊則盤膝坐在門前,將昨夜漏下的功課做了。

天光正好,兩個少年各自忙碌,卻正有一股寧謐。

待忙完了,葉殊說道:「出去走一走。昨日走馬觀花,今日也去問一問此間諸物價值幾何,你到山中之後,心中也可有個把握。」

晏長瀾自無不允。

兩人果然便出門走一圈,四處打探一番,待打探之後,晚間又回來休息,待次日再出去一趟。許是因著馬上白霄宗便要招收弟子之故,此處來往的人越發多了,不少都是尋常凡人,各自帶著家中子女、族人,前來此地。

諸多消息,漸漸也被兩人得知。

譬如此地並非只有修士,凡人更多,修士在此地亦屬頂層的厲害人物;又譬如這方圓千里之內也並非只有白霄宗一個門派,尚還有兩個宗門與其鼎立,以及若干不入流的小門小派,於夾縫之間生存。

晏長瀾聽得越多,面上越有深思之sè。

葉殊知他是在思考如今所知,判斷形勢,並不去擾他——他知道越多,對日後修行也越是有利,不至於被人蒙騙了。

轉眼間,三日一晃而過。

正是白霄宗招收弟子之時,整座山下人影密密麻麻,摩肩擦踵的,幾乎都擠不進去。

晏長瀾和葉殊站在最外面,但後頭也逐漸來了不少人。

恰此時,從後方qiáng行擠來了幾個年輕人,晏長瀾回頭一看,正是羅子堯、付宣等四個,是過來與他們兩個會合的。

擠過來後,羅子堯語句連連:「葉兄,晏兄你們可知?原來這仙家福地其實乃是修真界,劉仙長非是仙人而是修士,我等所謂仙緣是體內生出靈根,有靈根方可修行,還有……」他壓低聲線,「……若是靈根夠好,還能拜在內門築基真人門下為弟子,那可不叫人羨慕死了?」

晏長瀾道:「這倒也聽說過,只是何等靈根何等待遇,暫且不得而知。」

付宣說道:「我聽聞,白霄宗內有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之別,只聽這名頭,便知道差別之大了。」

羅子堯感慨:「只盼我莫要做那個雜役弟子,只聽『雜役』二字,就知道是要被人使喚的,著實叫人難堪啊。」

付宣思索片刻,則是說道:「我等之中,至少三人都有靈根,總不至於每一人都是雜役弟子的資質?若是哪個能入外門、內門,或許可以叫雜役弟子侍奉?倘若真是那般,進入外門、內門的,或者可以拉拔一把,將淪為雜役弟子的給選了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

羅子堯等人都表示贊同。

晏長瀾道:「若真是如此,自無不可。」

但付宣又是一嘆:「不過這只是我些許猜測罷了,若是不能挑選雜役弟子……」

羅子堯撇了撇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

葉殊在一旁冷眼看了,見他們如此應對,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