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愛而不得(1 / 2)

岳千君深深看了淳於秀一眼, 道:「此事我會解決,淳於賢弟, 日後你不必再擔憂了。」

岳千里嘆了口氣。

這件事……真是不知該如何說。

待岳千君說完, 他就和岳千里一起離去。

淳於秀怔怔看著兩人的背影,眼眶微微發紅, 也轉身而走。

罷了, 如此也夠了。

至少……他不曾在那人眼里看見厭惡, 反而受了一句安撫。

如此之人, 縱然是個男子, 也值得他愛慕。

多年心思, 輾轉反側, 總算並非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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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遠了後, 岳千里試探著看向他的兄長,不知該說什么好。

此事當真是yīn差陽錯了,那淳於秀確有做得不對之處, 可畢竟他是個男子, 這些年被迫扮成女子模樣,也是十分辛苦了。

岳千君察覺到岳千里的視線,頓了頓:「怎么?」

岳千里並未從岳千君的語氣里聽出什么, 便問道:「大哥, 你剛說此事你來解決?」他猶豫了下,「他都這樣欺騙大哥你……」

岳千君道:「便不是女子,也是多年情誼,若叫他來承擔, 怕是要受重罰。」

岳千里了然:「大哥,你對淳於秀還有情分?」

岳千君默然,旋即道:「此本非是他的過錯。」

岳千里不再多言,心里卻暗暗搖頭。

這怎地就不是淳於秀的過錯了?盡管淳於秀前是為保命,後是為兩家顏面,但在里頭被傷了心的還是兄長,怎能說他無錯?只是兄長仍有情分而已。

也是,哪怕知道了對方並非女子,可畢竟也愛慕多年,怎會能輕易狠下心來?何況對方還有苦衷,如今也對兄長坦白。

只是可憐了兄長,一片痴心,竟錯付了。

不知兄長何時才能將此事忘懷,只盼著……莫要因此生了心結,影響修行。

岳千君靜靜前行。

岳千里想了又想,還是不去再打擾兄長。

他盼著兄長能早日從這一段情殤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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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於秀回到客棧後,晏長瀾與葉殊仍等著他。

晏長瀾看著他進門,也看到了他臉上那勉qiáng的笑容,心里一緊:「淳於師弟,你們——」

淳於秀將門關上,再無掩飾,兩行淚落了下來。

晏長瀾頓時一驚,就要去勸。

然而,卻被葉殊拉住了小臂。

晏長瀾看過去。

葉殊微微搖頭,無聲道:「且叫他哭罷。」

晏長瀾也覺得有些心酸,暗暗一嘆,便果然不去打擾淳於秀。

淳於秀坐在桌邊,垂目不語。

晏長瀾瞧不見他的神情,卻能瞧見漸漸微濕的桌面,以及那幾不可聞的氣音。

若非是極為痛楚,堂堂修士,又怎會因此……

大約過了有小半個時辰,淳於秀慢慢收拾心情,方才開口,聲音低啞:「我與岳大兄說定,婚約就此解除。」

晏長瀾心里百味繁雜,不知該如何言語。

葉殊開口:「他想必是個正人君子。」

淳於秀微微點頭:「我瞞他這許久,他卻不曾怪我,還言到定親之事交於他來解決。」

晏長瀾倏地明了。

若那岳千君因此憤怒,對淳於秀責問,淳於秀固然自責慚愧,願意極力彌補,卻不會這般傷心。而正是因著岳千君半點不怪罪他,他深知自己所愛之人處處皆好,少有人能相比,偏生卻愛而無望,才會如此。

那岳千君也的確心xiōng寬闊,他待淳於秀從前一片赤誠,如今也頗為愛護,可見對那未婚妻子曾如何珍重。然而造化弄人,岳千君愛重的到底是那個名為淳於秀的女子,而非男扮女裝之人。

葉殊卻看出,那岳千君不曾怪罪淳於秀固然是緣由之一,但對方得知淳於秀為男子後,便立時應下了解除婚約之事,卻是分明讓淳於秀明白,岳千君的確無法接受男子,這也讓淳於秀那一絲極微末的希望就此破滅,且因著岳千君那般寬宏,更讓淳於秀無法違背對方意願,在解除婚約後再去糾纏對方。

愛而不得,偏是有緣,才最難熬。

淳於秀哭過之後,心中沉郁舒緩了一些。

他露出個蒼白的笑容,開口說道:「之後我便去風谷歷練,多謝兩位兄長相陪。」

晏長瀾頓了頓,看向葉殊。

葉殊微微點頭。

晏長瀾就取出了幾個瓶子,遞給淳於秀:「此中是一些品質絕佳的定風丹,你拿去,比尋常定風丹更管用些。」

淳於秀心里感激,將絕品定風丹接過來小心收好,就不再停留,告辭離去。

他如今心傷難解,只好將之化為修行了……

等淳於秀走了,晏長瀾感慨道:「我原以為,此事未必全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