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修士被晏長瀾看得心中發緊。
先前那一劍, 半點也不曾留情,聽聞大宗弟子性情不定, 他這般求懇, 不知是否能叫對方容情一二?
但是這修士倒是看明白一些,而與他在一處的修士卻是不然。
有人看清晏長瀾不過是煉氣七層的境界, 便覺著此人的修為也是平平, 縱然瞧得出天資比他們qiáng些, 或者單獨對戰也能勝出, 可他畢竟只有一人, 莫非還能比得過他們這許多人不成?
因此, 待那修士求懇之後, 這些人卻有些不服氣, 要出口頂撞。
有人不甘心道:「三幫主,你怎地對他這樣客氣?看他不過是個毛頭小兒,有什么……」
了不起。
話還未說完, 先前那修士已然立時出手, 打了他一個巴掌:「閉嘴!」旋即急忙又對晏長瀾說道,「這位公子還請勿要見怪,他只是不知公子身份, 故而如此猖狂。」然後話鋒一轉, 「還請公子務必容我等上門賠罪……」
晏長瀾對幾人仍無好臉sè,而且他從這人的話里,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此人瞧著對他畢恭畢敬,口口聲聲都在求情, 但其話語之中卻也分明表露出要弄清他來歷之意,若是他來歷一如其所想般,自然是真正賠罪,而若是並非如此……那恐怕便是另一個說頭了。
晏長瀾並非那等殺人如麻之輩,在此處殺一人做出警告後,也就冷淡說道:「吾名晏長瀾,為天劍宗弟子。賠罪便不必了,我只將這些屬下帶走,你等當能容許罷?」
那修士的面sè瞬時一變。
天劍宗,晏長瀾?
若是尋常的散修或許並不一定知曉,但他們這做成幫派的,每一段時日總要花費資源去弄到不少消息,其中各大宗里不好惹的弟子便是其中重中之重,尤其各宗親傳,那是一個也不能漏下。
那位撞金鍾成為大宗弟子的少年,在他們這些散修心里頗是看重,尤其對方是拜入了驚天劍峰峰主座下,就更是了不得。
海沙幫的幾名頭領,自是知道晏長瀾的。
此刻,這名三幫主得知了他們竟然得罪了這樣的人物……
這、這……
若是被這晏長瀾惦記上,他們海沙幫怕是便會屍骨無存!
三幫主急忙說道:「自然,自然。此番是我等做錯了事,對不住這諸位道友了,之後定要賠一份厚禮,給諸位道友壓驚。」
先前不甘心的那名幫眾,還有其余幾個明顯不太服氣之人,此刻也都噤聲。
天劍宗那是頂級的大宗門,那宗里的弟子,他們竟然還敢冒犯,著實是……此刻他們也終是明白,為何分明境界還高出一重的三幫主,會在看到對方的剎那便立時求懇了。
尤其先前出聲的幫眾,如今冷汗涔涔,是大氣也不敢出的。
晏長瀾再未看他們一眼,只對胡元等人說道:「收拾一番,隨我去。」
胡元幾個被晏長瀾的突然出現驚呆了。
眼見晏長瀾一瞬出手殺一人,又立時將海沙幫其余眾人震懾,都是禁不住一陣狂喜,至於先前的受創,哪里還放在心上?
眾人急忙說道:「是,晏公子!」
語畢,幾人匆匆回去石屋,將一些物事收拾一番。
王敏在屋中也松了口氣,朝晏長瀾深行一禮後,就去收拾她的煉丹爐等物了。
而海沙幫三幫主一行見晏長瀾並未對他們有太多注意,也趕緊告罪,快速離開。
唯恐走慢一步,要被晏長瀾也一劍殺了……
到那時,可無人來給他們討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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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沙幫之人走了以後,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也都遠遠離開。
晏長瀾在石屋外等著,而王敏等眾人則是很快將東西收拾妥當,便都走了出來。
艾久忙道:「晏公子,我等已准備好了。」
晏長瀾微微點頭:「去酒樓。」
艾久立時道:「是!」
隨即,王敏等人便跟隨一起,來到了先前定下的酒樓里,進入雅間之內。
艾久手快腳快,將門關好。
晏長瀾便坐下來,其余眾人則是恭恭敬敬站在他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