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先前眾人對晏長瀾只是好奇, 想知曉驚天劍主教導了一些時日的親傳弟子究竟有什么本事,如今真正見識到了, 便發覺此子不僅瞧不出什么薄弱之處, 且對戰多次也依舊沉穩冷靜,可見絕不尋常。
眾多的親傳弟子, 不僅與晏長瀾同境界之人盡皆輸了, 越他兩三境界的也都輸了, 就連煉氣巔峰的親傳, 同樣也不能將他戰敗……如此一來, 豈非是只有築基期的修士方可以與他一戰么?
事實也果然如此。
在真正還未築基的親傳弟子都與晏長瀾戰過且敗北之後, 終於就有築基期的親傳弟子壓制境界, 入得場中, 與晏長瀾挑戰。
築基修士與煉氣修士很是不同,在築基期後,他們已然是真正的劍修, 對劍法上的某些意韻體悟得更清晰些, 再運用的劍法中後,就讓同樣劍法的威力提升了不止一二籌。
晏長瀾在意韻的領悟上並不及築基期的親傳弟子,但是他的劍法卻是很穩, 左右交錯, 硬是用風雷互相促進的狂bào,將那些築基親傳抵擋了回去。
雖說晏長瀾在這般的抵擋中並未真正勝出,可畢竟築基與煉氣相差極大,若是能持續平手盞茶時間, 便是煉氣親傳勝出了。
故而晏長瀾每每能穩穩接住,自然便都是算他贏的。
終於,再無人挑戰晏長瀾,而晏長瀾端坐在風凌奚身旁,仍舊是一派冷靜模樣。
他分明年紀尚未及冠,卻絕無半大少年的狂妄與張揚,反而比之尋常弟子都更沉穩,在眾多長老看來,這又是一項極好的資質,正合適做劍修了。
之後又有許多其他親傳弟子互相切磋,全都被眾多的長老、宗主看在眼里,其他親傳弟子也都是既看他人切磋,又自行切磋。
如此過了有三日之久,才都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宗主笑道:「這幾日觀諸位親傳弟子對戰,多見諸位進益,而戰過之後,當推一名魁首。諸位以為,魁首當為何人?」
諸多長老都微微思索。
而眾多親傳弟子的目光,卻都落在一名高大少年的身上。
那少年身旁坐著個面sè冷峻的劍修,目光轉動時,似有冷電,傲氣bī人。
劍修為驚天劍主,少年則正是他多年來終於收下的那名親傳弟子——晏長瀾。
多日對戰,親傳弟子們心里大多有數,這晏長瀾的本事確實不凡,在築基期以下,也真是如同他的師尊風凌奚一般,肆意橫掃了。
如此之人,當推魁首,若是推了他人,豈能服眾?
親傳弟子們這般想,長老們心里自也早已有數了。
長老們都看向宗主:「此次的魁首,應是驚天劍峰風劍主座下晏親傳。」
宗主抬眼四顧:「諸位可都贊同?」
長老們與親傳們俱是應聲:「確是他了。」
宗主便朝晏長瀾一笑:「晏親傳,這一次的親傳弟子小比,便是你為魁首。來來,既為魁首,當可得十件珍奇之物,你可自行取之。」
晏長瀾自然是立即起身。
風凌奚伸手輕拍了拍他:「去罷!往日里為師不過是個看客,今遭可算能摟些回來了。」
這話說得有趣,晏長瀾心里微松,就運起風雷動,極快地出現在宗主所坐的那塊巨石下,朝著他行了一禮。
宗主高踞在上,此時垂目朝著晏長瀾笑了笑,而後伸手一抹。
剎那間,在晏長瀾的前方便出現了數十個匣子,或大或小,但內中有何物,則都無人知曉。
宗主道:「你自行選十只匣子罷。」
晏長瀾再行一禮,就隨意從里面擇出了十只匣子,收了起來,恭敬說道:「多謝宗主與諸位長老賞賜。」
宗主微微點頭:「去罷。」
於是,晏長瀾就回到了巨石上。
接下來,宗主又讓眾人推舉出三人,這三人每人可取五個匣子;再推舉五人,每人三只匣子;最後是十人,每人一只匣子。
這些被推舉出來的親傳弟子,便是之前的切磋中勝出次數較多的,至於其他親傳弟子,雖在小比里也必然有不少收獲,卻無額外的賞賜了。
自然,就有人失望,有人歡喜。
宗主又道:「你等可自行瞧一瞧匣子中物,若是無所需者,可在此處與其他同門交換一番。」說到此處,他不由笑道,「這等年輕弟子的聚會,我等老頭子便不chā手了。」
語畢,這位宗主很快便離開,與此同時,其他長老們也都紛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