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前已然排出長長的隊列, 不過在另一邊卻有一道稍小的門戶,在前方有數名金丹期的修士守著, 神情冷肅, 讓人不敢輕易動作。
見到獅駝馬們停下後,那些金丹修士的目光落在馬車邊緣打出的大旗上, 頓時神sè微微緩和了些, 旋即就有一名金丹修士走出來, 朝著自車廂中走出的大管事拱手:「宣明府萬珍園的道友們?」
大管事也拱手笑道:「正是。」
那金丹修士頓時不再多言, 只伸手一引:「諸位道友請。」
大管事等人隨著那名金丹修士直入那稍小的門戶, 不曾走多遠, 就聽見了細細碎碎的喧嘩聲, 同時眼前一片光亮, 豁然開朗。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巨大的場地,有無數的石座,還有對面那格外不同、一簇簇的石台。
葉殊走在扈娘子的身側, 視線在那成簇的石台上掃過。
一瞬間, 他的目光便落在一名身形高大的英俊青年身上,那青年猿臂蜂腰,比之尋常的年輕修士似乎多出一股剽悍之意, 此刻他闔眼似在感悟, 氣度大方而肅然。
看了一眼後,葉殊收回視線。
此刻,扈娘子正笑吟吟地引著葉殊,同他說道:「葉大師, 請到這邊來。」
葉殊跟著她走過去。
因著早有預定,宣明府所弄到的座位俱在居中那一片之內,所分得的位子也並未十分靠後,若是之後有人下場比斗,便正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葉殊入座,也闔目端坐,等著各府比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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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瀾原本正在領悟劍法,突然間心cháo涌動,不知為何無法繼續領悟下去,便將眼睜開。
風凌奚有所覺察,chún邊微彎:「心緒難定?」
晏長瀾道:「回稟師尊,是有些難定。」
風凌奚道:「不必擔憂,盡全力即可。」
晏長瀾自是再道一聲「是」。
但他心中卻知道,自己並非是因之後的爭斗而心有波瀾,而是心血來cháo,像是有什么其他的緣故……只是這緣故究竟為何,他一時間也想不到。
不過晏長瀾也來不及多思,只因待那些看客們也盡皆入內,將對面的石座填得滿滿當當之後,這一次的比斗,也即將開始了。
便聽一聲鼓鳴後,一名元嬰老祖赫然立在半空,徐聲說道:「天誠府承辦此次各府排位大爭之事,如今諸位來齊,閑話不必多說,先決府品,再論排位。」
此老祖發話之際,原本還在言語的修士們盡數安靜下來。
葉殊抬眼看著這位老祖,只覺得他身上的威壓浩浩盪盪,很是qiáng大,雖不及他前世葉家之人,可相較於此間地界的其他修士,則已然是根基極扎實的了。
不愧是上府的老祖,自身積累不俗。
這元嬰老祖道了先前幾句,旋即又道:「如今,請下府挑戰中府。」
晏長瀾心里一凜。
他先前不曾多想,但眼下倏然反應過來,率先進行中府下府之爭,他們宣明府乃是中府最末,那么自然便是最有可能立即接受挑戰的一府。
果不其然,排在下府的十二府里,排位最上的那一府——幽明府所在石台上,為首的元嬰老祖站起身來。
幽明府老祖捻了捻須,面上帶著笑意:「幽明府,請戰宣明府。」
風凌奚的眼神一冷。
宣明府其余修士們神sè也都是一肅。
尤其是那些護持眾多弟子的元嬰老祖們,面上的神情都有些復雜,但也似乎正在意料之中。
於是,宣明府為首的老祖也站起身,應道:「可。」
風凌奚低聲同晏長瀾說道:「以往九次對戰,有七次是與幽明府互為對手,其中三勝而四敗。若是這一次仍舊敗給幽明府,那么不僅我宣明府會被打落下府,幽明府也會因其連勝數次而直接晉入中府。」
晏長瀾了然。
如此說來,幽明府似乎便如同宣明府的天敵一般了,先前也不知積累了多少年,才能在後來與宣明府的爭斗中,屢屢占得上風,乃是一個勁敵。
這一次,想必依舊是一場硬仗——也是對於宣明府、幽明府而言,都至關重要的一仗。
深吸一口氣後,晏長瀾說道:「弟子會小心。」
風凌奚微微點頭:「到時你且好生觀戰,以你本事,當被排在最末一人出場。你須謹記,哪怕前面數人盡皆落敗,但只要你能將對手全數殺敗,便能保住中府名頭。」
晏長瀾不敢怠慢,自是再用心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