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襲擊(1 / 2)

大約半刻之後, 山洞里登時有些風起雲涌之感。

一簇簇天地靈炁極快地進入那洞中,更有一種玄而又玄之感在內中醞釀, 其中包含著許多血煞之氣, 更多卻是劍氣劍光,縱橫八方, 有一種奇詭卻又隱含堂正之感。

葉殊道:「果真是到了盡頭, 壁障一戳即破。」

晏長瀾微微點頭:「陸師弟的積蓄還算雄厚。」說到此處, 他略有嘆息, 「只是可惜, 他並非完美築基……」

早在數年前, 晏長瀾便得葉殊指點, 知曉世上尚有一種築基之法, 乃是將法力打磨得圓滿無瑕,最終得以破入那築基十層,旋即不服食任何丹葯, 完美築基。

完美築基之人, 日後道途必然更為寬廣,結丹時只消能尋得足夠合適的寶煞,所得之丹的品相也未必不能提上一提。

葉殊語氣淡淡:「若陸爭靈根不改, 仍如從前, 倒是可以搏上一搏,然而他靈根已改不說,自身也是由正入邪,已無完美築基可能。既如此, 便只能盡力叫法力雄厚jīng純,日後在結丹時,尋找那最為貼合的寶煞,盡力結出上等紫丹來。最不濟,也要讓赤丹之中含有紫意,六個實竅之外,虛竅若隱若現。如此一來,日後再想要彌補一番,使得赤丹進化為紫丹,三虛竅也化為實竅,真正成就上品紫丹……便也有了可能。」

晏長瀾聽葉殊這話,仔細記下:「待陸師弟築基而出,便將此事告知於他。」

葉殊自是應了。

他先前不提,也只是為免陸爭築基時因此多有思量,反生心結。但築基之後,再同他提起,他就有許多時日可以慢慢消化,也為日後結丹早做准備。

兩人說過這些,又專心為陸爭守起關來。

沒多久,洞中異象越來越多,那陸爭已然是在全力築基,只消黃芽由虛化實,自有成功之時。

但也是在這個時候,葉殊的目光倏地朝著遠處看去。

晏長瀾察覺葉殊動靜,眉頭一皺,問那防御陣法之後的仆從:「你可將此處泄露出去?」

那仆從急忙說道:「主人對小的有救命之恩,不敢辜負。」

言下之意,便不是他了。

葉殊掃一眼這仆從神情,朝晏長瀾說道:「想來是早有人盯上了他,而後推知陸爭在此處閉關。既然是那有心人,恐怕與陸爭有大仇,此番過來,也定是早有准備。」

晏長瀾頗有不快,然而卻只能冷靜下來,沉聲說道:「不論來者何人,定不能叫他得逞。」

約莫數息之後,來人近在眼前。

這卻非是一人,而是足足十余人。

其中五人為煉氣巔峰修士,還有七人也都是煉氣八層,每一人身上都是邪氣沖天,滿身罪孽,俱是那不容天地饒恕的邪修!

為首一人少了只左耳,此刻一臉獰笑:「血影獵好大的架子,好厲害的本事,如今可也被爺找到了蹤跡,尋著了機會!你們幾人守著那血影獵有甚好處?快給爺解了這陣,爺爺們還能饒你們一條生路!不然——」他厲聲喝道,「便都留在此處給血影獵陪葬罷!」

聽得這話,那相貌平平的仆從面上露出一絲恐懼,但竟是不曾求饒,而是默默站在防御陣後方,時刻警惕著。

葉殊與晏長瀾坐在洞口,更是毫不理會。

那獨耳邪修見幾人這般,獰聲道:「呸!不識抬舉!」說罷一揮手,「同道們上!若是過了今日,那血影獵成功築基,我等豈非是成了他手下的羔羊,被他任意屠戮么?今日非得殺了他不可,為我等一泄心頭之恨!」

除卻這獨耳邪修外,其他十多邪修同樣是面帶恨意。

他們有些身上少了些零碎,有些則是親朋被陸爭獵殺,還有些則是被陸爭搶了機緣或是什么其他的仇恨……總歸人人都想要陸爭去死,為此不惜多日不冒頭,只管死死盯著陸爭,等待他築基之時,好來尋仇雪恨!

下一刻,就有十數道攻擊齊齊打來!

幸而最外層的防御陣已然被葉殊早早提升,故而這些攻擊瞧著十分凌厲,打在防御陣上後,卻是盡數被那陣化解,只能瞧見一些漣漪迅速擴散,旋即就消失無蹤了。

那些邪修見狀,都是一怒。

獨耳邪修恨聲道:「哪里來的防御陣,竟有這般用處?快下狠手,先破掉這陣法再說!」

莫看防御陣頗為了得,叫陸爭覺著若是他自己攻擊,非一二時辰不可破陣,但那只是他自己粗略估計,且只管一人粗陋攻擊,方會如此。這些邪修人多勢眾,且多有詭譎招數,此刻為了仇恨也不管其他,一些wū糟之物俱被潑來,還有多種破陣之物,或是符,或是轟炸,或是邪門之法,總歸是一一使將過來,皆不計較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