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殺紈絝(1 / 2)

三名築基隨從面面相覷, 心中俱是暗道一聲:不好。

然而如今投鼠忌器,因著那公子哥兒在他人之手, 他們也少不得必須配合了。

陳銀彤輕嘆一聲, 看向自己幾個族人。

諸位陳族人也是互相對視一眼,都神情堅定地點了點頭。

而陸爭卻道:「陸某尚且有些事情要辦, 就先行與諸位分別了。」

陳族眾人一怔, 倏然明白對方這正是為了不連累他們, 可事已至此, 哪里還有連累與不連累的說法?他們心中熱血登時更為澎湃起來。

陳銀彤宛然而笑:「陸道兄不必替我等擔憂, 雖說我陳族先前躊躇, 但既然已得罪了這紈絝, 看他心xiōng也非寬闊之輩, 莫非放了他們就能解決此事不成?恐怕一番添油加醋後,反而對我陳族更為不利罷。先前是小妹想岔了,這等人如何處置, 全然無須躊躇。將他們盡數除去, 說不得反而還有瞞下此事的希望。」

三名築基隨從聞言,心頭焦灼。

一人喝道:「你等可要想清楚——」

陸爭轉頭看向他,沉聲說道:「不必多言, 陸某即刻帶這廝出城, 你等若不跟來,只管給他收屍,若是跟來,就再做過一場。」

三名築基隨從無法, 眼見陸爭和那些陳族人當真再度出城,頓時生出幾分驚悸來。

「這該如何是好?若是公子出了事,恐怕……」

「依你之見又能如何?公子在他們手里,他們如何吩咐,我等也只能照做!」

「當真運道不好,不過是個小族的女子,竟會惹來這樣一個多管閑事的,若僅僅只管閑事也還罷了,以我胡家的名頭,不怕他不低頭,偏生這還是個跟胡家有仇的!這可真是……」

說完這些,三人俱是苦笑。

這等事,為何卻被他們遇上了!

有一人咬牙道:「我等不若……逃走罷?」

另一人卻是面sè沉重:「我等家小俱在胡家,如何逃?」

還有一人則說:「如今情形,我等怕是都活不成了,難不成我等隨公子一起死了,我等的家小還能活么?胡家嚴苛,誰人不知?」

這話半點不假。

終於,有人說道:「先去瞧一瞧,若是能救下公子便救,救不下來便離去,家小如何,此時也顧不上了。日後我等修行日久,還能再娶妻生子。」

可其中也有人暗暗搖頭。

妻子兒女或許日後還能再有,可生養他的父母都在,若是他將其拋下了,與禽畜又有何異?再者,他那妻子當年伴他一路苦來,他也不忍就此將其拋下的。

短短幾句不過用了須臾時間,三名築基隨從不論什么想法,此刻都不得不趕緊跟上去了。

不多時,也同樣到了城外。

遠遠離開古城,陸爭、陳族眾人站定。

眼見那三名築基隨從極快過來,陸爭並未多言,只定定地看著他們。

築基隨從們見狀,心里斟酌一番,語氣很是和緩了些:「這位道友切莫自誤,雖說胡家……」他明知這人與胡家有仇,也不敢隨意說胡家的好話,只委婉道,「……有時是霸道了些,可公子乃是胡家的嫡系,你若真對他如何,便是再無回轉的余地了。」

陳銀彤等陳族人已然將此事全盤交給了陸爭,並不開口說話,任由陸爭決定。

陸爭瘦削的面容上,慢慢地露出了一絲慘笑:「我諸多同門盡數死在胡家人手中,一脈盡被胡家抹去,還有什么回轉的余地?」

語畢,他手腕微抖,就有一抹血光極快劃過,那在陸爭手下戰戰兢兢的公子哥兒,來不及再說一句討饒的話語,就已雙目圓睜,徹底沒了性命。

築基隨從們瞳孔驟然收縮。

但下一刻,他們便見到眼前人影閃動,那孤僻的劍客已猱身而上,讓他們三人的眼前,都出現了一片的血sè,劍光bī人,劍氣縱橫!

盡管先前已然與這劍客動過手,但此時再度面對,他們方才發覺,那時這名劍客竟是不曾出全力的,而現下對方以一對三,居然也讓他們有些難以應對之感。

陸爭殺心極熾,當真是不曾手下留情。

另一頭,陳銀彤說道:「六叔,勞您守在此處,若是見哪個人要逃走,務必替陸道兄攔下。」

那名陳族築基頷首道:「放心。」

既然做了,自是要斬草除根,留下一個讓人報信,對他們可是大為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