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離去(1 / 2)

逃跑者攔腰斷成兩截, 竟還未死,他一邊艱難地爬動了幾乎, 一邊呼喊著:「真人!真人救我——」

喊時捏碎了一塊玉符, 然而喊過之後,腰間的刀氣迸發, 便已一命嗚呼了。

追逐者神情冷漠, 收刀而立, 乃是個身形瘦長的修士, 兩眼之內俱是jīng光。

此刻他雖殺了逃跑者, 卻也不曾立即離開, 看著不遠之處, 冷笑一聲。

果不其然, 有一人極快而來,立在了那具身體前方。

那人語氣里帶了些悲天憫人之感,言道:「他不過是個探路的, 道友又何必下手這般狠辣?」

追逐者面容一沉, 已將刀再劈出,他口中喝道:「膽敢窺探我牙行之人必死!他打前哨如此,你這後方籌謀者亦然。」

那人表情也變得yīn毒起來, 他手中出現一把鉤子, 跟這刀迅速碰撞,聲音也是yīn冷:「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我籌謀的非是你百路牙行,而是那懷抱重金的小兒, 你這牙行的打手,何必要為那小兒與我過不去呢?」

追逐者刀法依舊犀利:「但凡是入了我牙行之人,便是重要的客人,你在外窺探,就是挑釁!你若識相,就該趁早放棄這點鬼蜮心思,否則莫怪某刀下無情!」

那人再不多言,只與追逐者快速地爭斗起來。

這兩人俱是金丹修士,對戰時可謂是飛沙走石,氣勢之qiáng大,驚得周遭方圓十里之地無人敢來,察覺些許此處動靜的也都退避三舍。

一個是刀法極為qiáng大,另一個則是手段狠毒詭譎、yīn損得很,但終究還是誰也沒能殺死誰,在斗了有一個多時辰後,那yīn毒修士到底還是遠遠離去了。

持刀的修士也未去追,他沉沉地看著那yīn毒修士離開,這才收刀回鞘,往百路牙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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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幾個並未等多久,先前離去的那位中人便來了。

中人面上帶著喜悅的笑容,朝著幾人拱拱手說:「諸位,那朱家的艙房還未滿,幾位正碰上了好時候,可去,可去。」

晏長瀾率先起身,朝他謝過:「有勞中人了。」

中人道:「好說。」然後他略一頓,還是言道,「有一事還要叫幾位知道。」

晏長瀾道:「請講。」

中人稍作沉吟:「不瞞幾位,在下原本還要回來得更早些,只是被二管事叫了去,方知先前我百路牙行外有個探子縮頭縮腦。二管事見了,自是追上去一刀砍了,然而卻引來那探子身後之人,乃是一名金丹修士,很是yīn損。」

說到此處時,葉殊幾人已略猜到他要說什么了。

中人很快說完:「二管事與其大戰一場,那金丹提起有小兒懷抱重金被他盯上……依在下看,雖不知他所言究竟是哪位年輕修士,諸位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晏長瀾點頭道:「多謝中人提醒,也多謝二管事出手了。」

懷抱重金且又在百路牙行里的還能有何人?自然就是他們幾個。中人雖說是「不知哪位」,實際也是委婉提醒他們罷了。

中人見晏長瀾如此說,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大略說了說那位金丹在與二管事交戰時用出的手段,提起那約莫是個不出名的、起了貪婪之心的散修,或是什么不起眼的小勢力金丹,而後,不再多言,就將他們引入了牙行的一處後門。

「在下叫人將馬車停在此處,更為隱蔽些。」中人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一輛馬車。

這馬車不大,前頭拉車的卻是一頭妖氣堪比築基修士的烈馬,正不耐煩地用蹄子刨土,見得中人,恢恢數聲。

中人喂了一顆丹葯給烈馬,將幾人請上馬車。

葉殊幾個跟他上去,就此坐定。

馬車內頗大,容納七八人不成問題,眾人上去後也還寬敞,中人坐在馬車門口,給幾人稍許說了說朱家此次出船的隨行之人。

「朱家子弟繁多,但渡空靈船一直掌握在嫡支手中。這一回出船的乃是三房的二公子朱廷,其性格頗為溫和,待客人多有熱情,願意與人相交。船上坐鎮的為一名金丹二轉修士,據說只差一線就能三轉,每每跟船也是為了對付那些不長眼的盜匪,用以磨礪自身,好早日突破。這位二轉修士通常待在船艙最上修行,除非遇上什么麻煩,幾乎不會現身,除此以外,其他朱家人偶爾也會跟船幾個歷練一番,往往是旁支居多,又或是尚且不曾築基的嫡系子女……」

葉殊幾人將中人所言記下,也以免真的碰上毫無所知,反而引起麻煩。

待中人將這些話說得差不多,馬車也漸漸停了下來。

正是朱家到了。

朱家的渡空靈船,正是從朱家的後方起航,但外來的搭船之人並不能隨意進入朱家,故而只能由這特定的馬車帶入,並徑直來到起航之處。

葉殊幾個對朱家並無興趣,只是想盡快前往風音府而已,因此途中並未生事,也不曾因著好奇而打開車窗向外看。

中人見狀,自葉殊松了口氣——不然若是遇上那等脾性不好的,他又要多費口舌解釋,有時也仍舊是解釋不清,在半途生出矛盾來——當然,這等情形並不多,如今也十分順利就是。

馬車停穩之後,中人先行下車,似乎是有人過來與他說了幾句話,對上幾句暗號,而後中人過來打開車門,將葉殊一行請了下去。

外面跟他說話的是個高大的築基修士,酡紅的臉膛,神情肅然,不過在見到葉殊幾人後,他又露出了一絲笑容,朝幾人拱拱手說:「聽聞諸位貴客要的是上等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