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活不了(1 / 2)

鳴慣中腿上一軟,咚咚咚向地上毫不猶豫的磕了幾個響頭,比跟胡亂下跪的速度要爽快得對:「龍哥,實在對不起,沒想到您正在興頭上,只是我帶來的這個人非要來見您。 」他一句話的功夫,就把事情移花接木到胡亂身上,說話的功夫還是有九成九的。

龍哥趨著虎眉一想,平時的事情一半鳴慣中都能解決,今天怎么有人非要麻煩到自己的頭上,不知是誰這么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把皮帶又重新穿了回去,威風凜凜的帶著人走了出來,出到廳門一看,不過是一個貌不驚人的小伙子而已,毛都沒長齊。

不過敢讓鳴慣中這樣在自己沒有功夫的時候就上門來的人物,一定也不簡單,畢竟是江湖中人,再怎么霸道,也不會在第一次見面就得罪人,伸出手去要跟胡亂握手。

胡亂看他想要和自己握手,也伸出手去,但就在要碰觸之時,一甩手把龍哥的手打了出去,說道:「少廢話,老子過來可不是和你交朋友的。」

龍哥驚訝的一笑,對他指指點點的看了下周圍的其他人,似乎是在像他們說道:「他敢這么大膽。」龍哥旁邊的那些小弟都知道,那些不給龍哥面子的人,現在已經安葬在青安山上了,這個人敢這樣,看來之後是沒什么好下場了,各個都摩拳擦掌的准備替龍哥立功、

有的人當即就想沖上來給胡亂一拳,卻被龍哥給壓了下來:「誒誒誒,來者是客,你們這么亂來,不是有失禮儀嗎,我們是文明人,我們是文明人。」他連說了兩遍,但誰都看不出他頭上的青筋已經爆起,看來馬上就要發作。

他把手往外一讓,說道:「既然兄弟有事要談那就坐吧。」

胡亂也不客氣,自顧自的推開椅子,一pì股坐了下去,順帶還給自己倒了杯酒,神情悠然自得,一點都不像深入虎xué的樣子,龍哥冷笑了一聲,斜了一眼鳴慣中說道:「你是什么原因帶他來找我的?」

鳴慣中聽他這么說,剛站起來的身子又跪了下去,在地上不住的磕頭,他知道胡亂冒犯了龍哥,勢必也會連坐在自己身上,這濱海只要誰敢掃龍哥的興,那無疑是老虎頭上拔毛,自尋死路,他也不敢回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活像一個受了驚的落水狗一楊,全身的膽氣盪然無存。

「你說吧,我是文明人,不會把你怎么樣的。」龍哥咧出一口黃嘖嘖的牙說道,這個笑容很僵硬,誰都知道,只要多誰能讓龍哥擠出這樣的笑容,那么他的死期也就將近了。

鳴慣中心想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不如拉著這小子一起上路,最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說是他威脅自己來這里的,這樣自己的小命就可以保住了,算盤打好了,猶疑的站了起來,走到龍哥旁邊。

把之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龍哥…….你也知道我堂弟在紐約街哪里幫你打理生意,後來不知道從哪兒跳出這么一位爺兒,把您場子打給砸了,我就帶著人出動,但一到哪里,人家的人先一步把我們的底細給查好了,還用槍抵著我們,這分明是不給您龍哥面子啊,我們只是替您做事,卻被他不放在眼里,不僅一人給我們了一巴掌,還說要怪在您的頭上,說這一巴掌您也有份……」

龍哥呵呵冷笑道:「他那一巴掌剛才不是已經給我打了嗎?滾。」淡淡的一個滾字,讓鳴慣中如釋重負,哪怕他以後再不出現濱海,只要自己不被龍哥怪罪下來就行了。

龍哥眯起眼睛,像是看死人一樣盯著胡亂,這是這幾年為數不多,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的人,他喜歡先看清楚一個人生前囂張的樣子,然後和他在腳底呻吟的死相做對比,這樣會給他帶來無數的快感。

他拿出打火機,一根煙就自然而然的遞到了他嘴上,龍哥吸了一口,把煙拔出來的時候,他撇著嘴角對胡亂一聲嗤笑,把煙頭「嗤」的一聲躺在了自己的左手臂上,臉上露出了一個很爽的表情,然後又伸手要了一根煙,點著、再躺。整個過程持續了二十分鍾。

他在胡亂面前在燙完了一包軟中華,而且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目不轉睛的盯著胡亂。

胡亂看得出來這個人是個不要命的橫主兒。這是江湖上所謂的「逞凶斗狠」,通過傷害自己,來向對方展現自己過人的膽氣,如果要是慫了,對方的士氣立馬降下一大半,到時候就可以任他擺布,甚至於刀不血刃,就能讓對方跪在自己的面前。

原本以為自己這樣能嚇到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卻沒想到他開口說道:「大叔,一把年紀了還學非主流自殘,這樣真的好嗎。」

這一句嘲諷直把龍哥氣的火冒三丈,但還是沒有發作,他要先弄清楚這個人的底才行,說道:「你來這里,有什么請教嗎?」

「我?我倒是沒什么好指教的,不過我歷史學的挺好。教教你們也無所謂,不過看你們這群土鱉,估計斗大的字不識一筐所以還是算了吧。」

龍哥哈哈大笑,這還是他碰到的第一個比他還囂張的人,所謂氣急反笑,這就說明一個人的氣已經積攢到了極點。擅長察言觀sè的那些下屬們,已經暗暗的把手放在了皮帶上的槍柄上,隨時准備把這個不知好死的人,拔槍打成篩子。

「你這個人有意思有意思,很對我的胃口。要不要在我這里吃個晚飯?」龍哥說道,典型的先禮後兵的開始。

「不了,我不習慣和大老粗吃飯。尤其是一群不入流的地痞,看著就惡心,那還吃得下?」胡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