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道士再次認真端詳片刻，又閉著眼睛想了想，總算點頭了，「就是這個感覺，這次沒錯。」

趙長發也點頭贊道：「這只獅子果然有那種含威不露的架勢，不過在我的記憶中，好像沒見過誰雕過這種造型的獅子，小徐師傅這也算是開了先河了。」

徐景行長出一口氣，「滿意就好，那就照著這個標准來？」

玄陽道士點點頭，「就這個，不用再改了，我感覺啊，這就是最合適的，也是我最想要的，給我的感覺，跟我想象的感覺完全一致。」

「呵呵，修改還是要修改的，這畢竟是根據你的口述刻畫出來的形象，雖然符合你的要求，但卻不怎么符合我的心思，嘿嘿嘿，還需要tiáo整！」

「啊？還要tiáo整？」玄陽道士急了，「小徐師傅，這個不行嗎？我覺得這就是最好的了吧？」

他笑著搖頭，「不，在你看來是最好的，但在我看來，還到處都是破綻和瑕疵，」然後解釋道：「這幅畫是根據你的口述拼湊起來的，跟警察畫犯罪嫌疑人畫像一樣，主要特點是畫了出來，但皮毛血肉骨以及jīng氣神都還沒融合起來呢，需要我進行最後的完善。」

怕兩人不明白，以更直接的口吻說道：「這么說吧，這畫還只是一幅單純的素描畫，是東拼西湊拼接起來的殘次品，我需要按照我的感覺和理解，對它進行二次創作，賦予它我對它的理解，賦予它靈魂和感情，這樣的作品才算是完整的，也才算是我的作品，不然的話我都不好意思在上邊署名。」

趙長發和玄陽道士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在他們眼里，這幅畫已經非常完美了，線條、結構、光影效果、細節幾乎無可挑剔。結果倒好，在他們眼里幾乎無可挑剔的一幅畫，到了徐景行眼里竟然是一張沒有靈魂和感情並且只是東拼西湊拼接起來的破爛貨。

這么一對比，兩個人幾乎要羞愧到自殺。

玄陽道士還好，他不是手工藝從業者，不懂這些情有可原；可趙長發就很不是滋味了，雖然知道徐景行的能力很qiáng，但沒想到兩個人在眼力方面也差了這么多，這種對藝術的鑒賞能力和對美的品鑒能力，他差的也太多了吧？

有那么一瞬間，趙長發甚至懷疑徐景行是不是在故弄玄虛。但想了想，還是沒開口，反正徐景行還要完善，等一會兒看看完善以後的作品是什么樣子的就好了，到時候兩相對比，徐景行到底是不是在故弄玄虛，就很清楚了。

因此兩個人對視一眼，齊齊盯著徐景行。

徐景行可不知道二人在想什么，說完以後換了一張新紙，又把鉛筆重新學了削，這才開始作畫。

在開始之前，還閉著眼睛找了找感覺，然後才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