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忍著痛楚水一心勉qiáng擠出一抹笑,雲中鶴正喘息著,咳嗽了一口,他轉身過去,吐了一口血。
水一心抬起手一把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天sè有些黑了,孩子都在前面,誰都沒發現兩人走了,都以為在說話,水一心用手擦了擦眼淚,馬上拿出紙巾,走到雲中鶴的前面給雲中鶴擦了擦。
一邊擦水一心一邊說:「去醫院吧,我求你了。」
「來不及了,現在就是太上老君的靈丹妙葯,也救不了我,要是能活,我會放棄么?」雲中鶴好笑,水一心給他把嘴角擦干凈,水一心說:「一定有辦法的。」
「沒用的。」
「……」水一心忍不住掉眼淚,雲中鶴抬起手給她擦了擦:「別哭,看見你哭我不舒服。」
水一心勉qiáng把眼淚吞進去,但是一雙眼睛還是溢滿淚水,就算不掉下來,也在眼睛里面。
雲中鶴喘了口氣:「最近我身體里面有些疼了,我本來以為,是可以熬過去的,起碼要等到深秋才行,到了深秋,我知道,一切都能解決了,可是我越發擔心我等不到了。」
「不會的,一定等得到,過幾天四爺就回來了,你等他吧,無論如何也要等到他回來,再見一面……」
水一心淚眼婆娑,幾個孩子都往這邊跑,正跑著看見水一心哭,雲中鶴看見幾個孩子,才說:「都在看你,不要哭。」
「媽媽怎么了?」石頭走到水一心的面前問水一心,水一心哭的有些回答不出來,雲中鶴就告訴幾個孩子:「你爸爸送給媽媽的項鏈丟了,正難過呢。」
「丟了?怎么丟了,什么樣的?」石頭馬上追問,爸爸送的東西,彌足珍貴,絕對不能丟。
雲中鶴想了一下:「白sè的,有個綠sè的項鏈墜,就在剛剛丟了。」
其實軍人是不許佩戴飾品的,就算是結婚的戒指都不可以,怎么可能有項鏈。
如果是平時,幾個孩子會想到,但他們看到水一心哭了,一個個都有些慌了。
特別是然然,忙著跑過去拉著水一心:「姑姑不哭,不哭,然然找東西可厲害了,馬上就去找,就在這里丟了,這里找得到。」
然然忙著跑去找,包包也說:「媽媽不要哭,一定找得到。」
其實小豆包不說話的時候,水一心的心情還好一點,聽見她說話,心里更不舒服了。
小豆包也跑去找,只有石頭和冷越翼,把目光落在雲中鶴的身上,雲中鶴知道欺騙不了冷越翼,他才說:「去照顧妹妹們,媽媽交給雲叔。」
「嗯。」冷越翼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而且很可怕的感覺。
但他很堅定的朝著前面走去,他答應過的,要好好照顧包包,他不會食言。
雲中鶴看向冷越翼還很小的背影,他多希望看著他這樣長大,從小小的人長成一個玉樹臨風的大人,可惜他的時間不多了,他不能了。
「還有你。」看著看著雲中鶴看著身邊的石頭,石頭這才說:「不要欺負媽媽。」
「不會,你去吧。」石頭走幾步回頭看看,走幾步回頭看看,後來跑過去看著然然他們,然然他們是真的在找,石頭卻是在盯著他們看。
石頭看來,就是媽媽被欺負了。
雲中鶴看了一會那些孩子,看向還在哭的水一心:「別這樣,人總有一死,只是早晚而已,我如果真的死了,見到很多老朋友,也是一件樂事。」
水一心真心沒有想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雲中鶴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沉默著水一心說:「去醫院吧,檢查看看,哪怕還有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