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滄海桑田(1 / 2)

女配修仙記 漫漫步歸 2094 字 10个月前

將子橋交給秦雅,顧朗還未來得及離開,便看到葭葭踱著步回來了。

見狀他走上前去喚了她一聲:「葭葭,怎么樣了?」

葭葭朝他笑了笑,將從那修士口中套來的關於蕭白夜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朗搖頭嘆了兩聲:「雖說還不曾知曉,但也要防一防,萬一當真蕭白夜等人有什么動作便不好了。」

這一方修士越來越多,雖說修真者入道以後對外物四季的感受會低上不少,如葭葭等人這等的修為更是如此,渾身清涼穿風而過,並不會有絲毫的炎熱之感。可目力所見,這一處熙熙攘攘,也讓人看的生出了幾分焦意,眼見因著子橋昏迷未醒,秦雅取出了一件寬大的傘狀法寶擋去了炎炎烈日,光是看著似乎便清涼的很,二人干脆便走到秦雅身邊坐了下來,湊上前去,但見秦雅手中握著一支筆在寫著什么。

秦雅做事並未忌諱著他二人,是以兩人一眼便看到了秦雅手中所寫的東西——《神州游歷錄》。

「師尊還在寫那游記啊!」葭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秦雅輕「嗯」了一聲:「為小輩留下點什么也是為師這個前輩應該做的。我等如今修煉的無數功法都是前人刻畫記錄的結果,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便是這個理。此為修真界傳承之道,你二人看著便是。」

看了片刻。葭葭將目光轉向四周,赫然想起了要尋化道真人,正好順手替他將書冊補了。卻是抬眼環顧四周也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不由奇怪:「化道真人呢!」

此次誅仙大比妙無花坐鎮昆侖,並未前來,化道真人作為出席本次誅仙大比的唯一一個出塵修士,地位自是非同小可,甫一露面便被修士環繞在側,是以理當一眼便能尋到才是。眼下葭葭四下打探,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是以生出了幾分驚訝。

「許是東海有什么事吧!」秦雅頭也不抬,「世間的事情太多,我等管不了那么多事的。」

盤腿坐了半晌,葭葭忽地有些念想起展紅淚與段玉了。記得當年她在誅仙台上斗法之時,展紅淚還在台下為她助威來著,可是她百年閉關出關之後幾乎便未看到展紅淚,聽說是被燕錦兒打發出去歷練了,段玉也跟著一同走了。葭葭一時感慨了一聲,又想起外峰的袁老和歡喜,聽聞為了讓歡喜領悟沖擊金丹的訣竅,袁老一早便帶著歡喜離開了昆侖,眼下也不知道去了何處游歷。

兜兜轉轉間倒是相識的修士有一大半都不在此處。葭葭輕嘆了一聲,眼角余光一掃,掃到了興奮莫名的原痕。連忙把目光撇開,原痕還是算了吧,她避一避為好。

葭葭兀自感慨了片刻,昏迷了兩個時辰的子橋也在此時悠然驚醒,眨了眨眼,一下子坐了起來。眼中有幾分茫然:「我這是怎么了?」

雖說因看著葭葭、顧朗等人熟悉的樣貌,他並未生出驚嚇之意。可還是有些不能理解:「我不是在練劍么?」

話未說完,那頭興奮莫名的原痕便走了過來,指了指天,「天太熱了吧,大抵你昏倒了。」

一個元嬰修士因為天太熱了,昏倒了?葭葭面sè古怪看了眼原痕,也不知道他腦子里裝的究竟是什么,怎么會想到這么個奇怪的理由。

沒有人理會原痕,倒是顧朗在這時突然開口了:「子橋你近日想必勤奮非常,日夜練劍,體內靈力有所不達,自是生出了幾分倦意。斗法開始前不需再練了,斗法伊始,並非一日之功,勞逸結合,方是上策,莫擔心了。」

眼見顧朗都這般說了,子橋連忙稱是,也盤腿坐著開始打坐歇息。

葭葭看了眼顧朗,沒想到他還有如此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不過竟也叫他說通了,葭葭覺得好笑卻也有幾分無奈。

無視了像個賴皮糖一樣賴在他們幾人身邊不走的原痕,葭葭眼看奮筆疾書的秦雅似是突地失了靈感,而後便收了手中的筆,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卷玉簡,葭葭看玉簡之上略有幾分泛黃,似是已有一些年限了不由多看了幾眼。

大抵是她的動作被秦雅看到了,秦雅頭也不抬,只口中道:「無妨,你想看便看吧,不過是些前人留下的卷宗罷了。」

正與子橋交待話的顧朗看了葭葭一眼,眼見秦雅毫不在意的模樣,便出聲提醒她:「無妨的,是前前頭一位執法堂主留下的筆記,不過是些游歷見聞罷了,雖說可能如今來看並不時用,但總有可取之處。」

葭葭愣了一愣,腦中轉的飛快:前前頭一位,那不就是秦止嗎?這些時日這個名字委實出現的有些多了,容不得她不由有些啼笑皆非又有幾分難言的微妙。卻也依言取了一冊卷軸翻了翻。這般一翻便是兩個時辰,確實是這位秦止真人的一些心得,只是這些心得體會或許於金丹、元嬰期的修士有諸多助益,於出竅修士便相助不多了。

「余自yòu生於昆侖秦氏一族,想數十萬年前,我明定城秦氏一族聲名赫赫,響徹神州。但凡天下有所聲名的劍修泰半出自我明定城秦氏。昔昆侖七秀之一的唯一劍修秦清鉞便出自我族,明定秦氏,一時聲名無兩。奈何滄海桑田,光yīn夕變,如今我秦氏人才凋零,不過區區數人而已。余恨之,不能重現我秦家聲名。」

看至此,葭葭不由有些唏噓,與她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出身相比,秦雅與顧朗卻是實打實的豪族出身,十幾萬年前昆侖明定城秦家一族鼎盛至極,那位昆侖七秀之一的秦清鉞據傳與同為昆侖七秀的唯一一位女修。時任天機殿主的蘇元紫雖並未昭告天下行道侶之禮,卻同進同出,儼然在後世關於宋遠山與昆侖七秀的野史之中也有所記載。據稱這二位是相互有情的情人。只是劍修一貫是戰斗力最qiáng的一族,經歷十幾萬年無數次的妖獸動亂與道魔相爭,沖在最前線的秦家修士傷亡不小,到如今竟只余秦雅顧朗二人,倒是真應了那一句滄海桑田,光yīn夕變。

不過粗粗幾句話,看起來這位秦止真人似乎對如今秦家人才凋零的局面很是傷感。也很無奈。

「自上古傳承至今,我秦家先祖為我族人留下無數劍修秘籍與功法。奈何我秦家現存族人已凋零至斯。聽聞當年先祖秦清鉞在時,藏劍峰之上有七成修士出自秦家,余恨不能早生數十萬年,一睹秦家當年風采。」這位秦止真人似乎對秦家當年的鼎盛很是執念。葭葭不由感慨,卻也覺得此乃人之常情,她沒有這等顯赫的出生,或許察覺不到,但光是想想,若將她放到秦止的那個位子,她不定也會有所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