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允淮出生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被人寵著的感覺。
盡管他又清楚,這種「寵愛」里面還帶著對他這18年來的補償成分。
但這種親情,是他渴望了前面十幾年都沒有得到的東西。
安允淮垂下了眸子,結果又聽見旁邊的蘇南梔道:「淮淮,咱家其實,真的挺有錢的,過幾天我和你去多辦一張卡,以後你的零花錢就通過你的卡轉進去了。」
「不用,」安允淮下意識就拒絕了,「我平時又沒有什么地方要用錢的,真的不用。」
蘇南梔從茶幾上摘了顆新鮮的葡萄扔進嘴里,是阿姨今天早上買了洗好放在這里的。
她說:「零花錢又不是我給你的,咱爸媽以前怕他們出了意外沒人能照顧我——還有你,去世之前把遺囑都立好了,每個月都打一定的零花錢過來,以前只有我一個人,現在多了你,當然也要把零花錢給補上。」
安允淮就沒話說了。
爸爸媽媽給的零花錢。
在很小的時候,他也是沒有這個概念的,因為那時候幾乎都住在醫院里面,院長媽媽也不敢把他送到普通的公立學校去上學,怕他病情突然發作。
也沒有什么學校敢收他。
安允淮十歲才開始上小學一年級,那時候他的個子已經算比較高了,在班上算得上是鶴立jī群。
跟同班的同學更是格格不入,他也不愛說話,三年級以前都是處於被孤立的狀態,偶爾聽周圍的同學分享自己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