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戰屈人(1 / 2)

寒門梟士 高月 1684 字 10个月前

李延慶從小跑步,一直跑到大學,可沒有一次象今天這樣跑得暢快。

原因竟然如此簡單,胡大叔就教了他一個最簡單的呼吸方法,跑了整整一個時辰,腿腳也不酸痛,走進學堂時依舊jīng神飽滿,神采奕奕。

「慶哥兒!」

李二氣呼呼迎了上來,「早上我等你半天,你去哪里了?」

李延慶這才想起,自己忘記告訴李二了,他心中歉然,連忙道:「我早上起來跑步去了,以後會天天跑,你們就別等我了。」

「我也跟你一起跑!」

「沒問題啊!」

李延慶一口答應了,笑道:「明天五更時分,我們在路口見!」

「五更就起來啊!」李二面露難sè,他每天都睡不夠,被他娘硬拖起來的,五更哪里起得來。

「讓我再想想吧!明天你若沒見我,就別等了。」

「隨便你,老貴呢?」李延慶張望一下,學房里沒有看見王貴。

「他今天請假了,家里好像有什么事?」

這時,李延慶看見湯懷走進學堂大門,便丟下李二,快步向湯懷迎了過去。

「湯哥,老貴家出什么事情了?」

湯懷慢慢吞吞道:「還不就是為了那匹馬的事情,他祖父硬要馬夫賠,阿貴就和他祖父杠上了,他說如果一定要為難馬夫,他就不讀書了。」

「那會怎么樣?」李延慶焦急地問道,王貴可別真的不讀書了。

「誰知道呢,那小子很倔的,不過我聽說他祖父把阿貴的銅梅敬了祖,他不讀書,他祖父會急得跳腳吧!」

李延慶笑了起來,王貴不笨啊!捏住祖父的軟肋,應該問題不大。

這時岳飛也來了,三人聊了幾句,便一起向學房走去。

剛走到學房門口,卻見師父姚鼎從房里出來,李延慶三人連忙上前給師父行禮。

姚鼎臉sè又恢復了常態,yīn沉得就像夏天雷雨的前兆,對他們三人道:「學堂里有了些變化,我挑幾個學子單獨教授,你們也跟我來吧!」

走了幾步,他又停住腳步問道:「王貴呢?」

湯懷連忙解釋了,姚鼎點點頭,「難得啊!」

三人跟著師父向他們特訓的學房走去,李延慶發現師父似乎心情不太好,便低聲問岳飛,「師父怎么了?」

岳飛輕輕噓了一聲,「回頭給你說。」

三人走進學房,見里面還坐著八九名大學房的學子,李楓和張大嘯也在坐,另外幾人都是准備明年春天參加縣考的學子,李延慶明白了,這就是考前qiáng化班。

三人找到自己位子坐下,姚鼎點了名,便道:「還差三人,也不用等了,按照慣例,童子會後就要為縣考准備了,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人是想花錢去讀書的,不過就算花錢也要參加縣考,作為師父,我得保證你們通過最基本的考試,我別的廢話就不多說了,只有一句話,這門是開著的,想離去盡管隨意,我不會阻攔。」

說完開場白,姚鼎就開始了授課,縣學考試就是以書法為基礎,然後考《孝經》、《論語》和《孟子》三篇,但比童子會的考試難度更大,不僅考默經,還考詮釋,就是出一段聖人之話,讓他們寫出歷史上相對應的事件。

這其實就是看師父水平的高低,高水平的師父就會解釋得非常jīng准,學生就會考得好。

不過今天王貴沒來,所以姚鼎並沒有講詮釋,而是讓他們繼續背默這三篇儒家經典,今天先默《論語》十遍,同時也是練習書法。

姚鼎布置完功課便走了,十幾個學子開始沙沙寫字,李楓目光yīn冷地看著李延慶,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岳飛在紙上寫了句話遞給李延慶,李延慶見上面寫著:『縣里昨天送來文書,所有學子只能參加一次童子會。』

『為什么?』李延慶在下面又補寫一句。

「說讓更多學子有機會參加童子會。」

「這是好事啊!師父為什么不高興呢?」李延慶又在下面寫道。

岳飛笑了笑,繼續在紙上寫道:『沒有你參加,鹿山學堂明年怎么奪魁?師父的壓力大啊!』

李延慶一時無言以對,這次他靠一些歪才加運氣才奪了冠,明年可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這時,李延慶忽然感到有人出現在他面前,一抬頭,只見李楓站在他面前,李延慶順手把談話的紙收起,繼續地低頭寫字,不理睬他。

「你們剛才在寫什么?拿出來!」

李延慶不睬他,繼續寫他的字,李楓忽然一伸手,將李延慶的筆奪了過去,李延慶這才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

李楓那日被賣蛐蛐的漢子訛詐了兩貫私房錢,這件事他不敢告訴祖父,心中又不甘,便一口惡氣憋在心中,這次李延慶奪得了童子會魁首,昨晚祖父將他大罵一通,罵他不爭氣,白讀了那么多年書,連個六歲的小娃子都比不過。

此時他看見李延慶,新仇舊恨便一起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