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二部 彩雲追月 第三十二章 長路漫漫(2 / 2)

」探著身體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的腦袋:「傻起來那就不管不

顧了?就不知心疼媽?」清婉的語氣中夾雜著半嗔半許。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坡

上有人喊了一嗓子一看是公婆柴靈秀推了推楊書香:「咱回家吧你爺爺nǎi

nǎi過來了。

「媽你還沒跟我說你當年的事兒呢媽媽你別推我啊。

」楊書香扭著頭一

個勁兒朝後追問其時他也看到了nǎinǎi和爺爺站在邊的坡上在打量這邊於

是一邊走一邊揚了揚手。

在他的這段記憶里親情終究大過冷漠如頭頂上的一

片天縱使yīn霾也一定會有撥雲見日的那一刻的。

吃早飯時不見動靜李萍就從老宅跑去了前院喊二兒媳婦過來吃飯。

見門鎖

著她尋思這個點兒媳婦能干嘛介?昨兒下午因為二兒子的緣故她就生了一肚子

氣晚上吃飯時又警告了一遍兒子:抄起來你也快四十了又是當老師的大過

年的別讓你媽再對你lún巴掌。

一旁的楊庭松就這事心里也不痛快直說直勸老伴

兒不要生氣戳戳點點了楊偉好一陣兒:哪有用抽嘴巴的法兒去教育孩子的?你

小前兒爹媽怎么教育你的抽過你的臉嗎?

這不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老兩口一合計不會是跑去老大家那邊了吧鎖

好了門出了胡同徑直走向東頭深入到胡同里老兩口已然看到了不遠處里的

娘倆於是湊到了坡前招起手來。

「咋不過介吃早飯呢?」碰見柴靈秀李萍當頭便埋怨了一句又盯著孫子

的臉仔細尋唆了一陣見無大礙直勸說:「都甭搭理他咱該吃飯吃飯。

」這

個「他」自然指的是自己的二兒子。

「早起喝了杯豆nǎi也不餓就把香兒的書包捎過來了。

」柴靈秀笑著跟婆

婆言語挽住她的手直說「沒事兒」。

轉頭對兒子講:「男子漢大丈夫得會能

屈能伸媽陪不了你一輩子將來凡事都得靠你自己去闖記得沒?還有你跟

媽說的那句話我自當沒聽到。

楊書香咧著嘴知道媽說得沒錯心里便多了一層使命:「我把那句話收回

來以後我用功讀書將來養你!」

向來都是隔輩兒疼楊庭松和李萍看著孫子在兒媳婦的安撫下恢復成生龍活

虎的樣兒心里一陣安慰。

想到二兒子的所作所為時各自的心里免不了對他又是

一陣埋怨。

老兩口心里都明白這十多年如一日的家都是由小妹親自打理出來的

這里面的心酸和苦辣唯有小妹心里最明白又怎能不向著她說話:「他要是敢跟

你耍混媽和你爸給你做主!」

「哎呀媽啊咱別都堵門口咱進屋吧!」柴靈秀扭捏著身子一笑勸讓著

公母倆推著李

萍的身子往院里走。

尾隨其後的楊書香忙用手捅了捅柴靈秀見

她回頭湊上前小聲耳語道:「媽你年輕前兒……哎我說媽你咋躲著我…

…」

「我不要你了……」

彌漫的霞光在廂房與廂房之間撒下了一條甬路上鋪就整齊的青磚便顯得

尤為蒼勁它們結伴而行從西窗上透射而過不論是蒼白還是灰跡隱隱透出一

股生機在向著前進中的人們不斷招著手聆聽過後似乎在訴說著什么轉達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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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人家尋常事步履匆匆之下如湖泊大海被投進一粒石子絲毫沒起半點

波瀾日子就這樣過去了。

老言古語上講的好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

小年過後便是立春春寒料峭使勁壓抑著這股暖風的到來但在春打六九頭的日

子中毫無疑問的是年晃晃悠悠越來越近了。

這幾天日子過得倒也平靜。

除了趕著寫寒假作業楊書香曾於天擦黑偷貓

兒跑去過徐瘋子家就想問問他嘴里那個啥「裂縫兒」到底是真是假。

無奈的是

大門別著三間破趴趴房里也沒半點光亮敲了敲後牆連個動靜也沒有。

朝著里面喊了幾嗓子。

老劍客這個人行蹤飄忽不定臨近年關躲債似的又不

知跑哪介了以至於不得不讓楊書香心里產生出一絲懷疑溝頭堡到底是否還有

這一號人的存在。

但不管怎樣對於女人的身子楊書香倒是又多了份熟識畢竟

那一晚他和娘娘做得熱火朝天又酣暢淋漓——從炕下頭滾到炕里頭在被窩里都

肏發了性被摟在懷里昏天黑干她人都好似抽羊角風。

只不過在面對楊書文和楊書勤時楊書香的臉兒多少有些掛不住把大哥二

哥的親媽給搞了做賊心虛不說誰心里也不能一下子安生。

內天過後陳雲麗啥也沒提啥也沒說就跟個沒事人似的這連續的反常免不

了讓楊書香又陷入到一個自我營造的虛幻之中——像他所做的那些個夢哪怕天

知知自己知真的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嗎?為此楊書香緊緊呼呼的也曾窮

盡腦汁去琢磨其中的蹊蹺——到底為啥一而再再而三跟娘娘睡在一起。

難道說…

…娘娘這個歲數的生理需求會不會像琴娘那樣無法得到滿足?每每夜深人靜時分

楊書香免不了圍繞這個問題來回打轉轉悠來轉悠去的總會在不經意間想及到自

己伏趴在她肚皮上的樣子又不禁浮想聯翩難以自持上了癮一樣抓耳撓腮想要

繼續跟她再搞一次去聆聽她的心跳去品味她的叫聲。

還別說在那神魂顛倒

雲里霧里亂竄快感真就無法形容然而有道是爽快了pì股總得擦不明不白

上了難道就沒有半點波折?還要怎么去說呢?就差直接告訴大大我睡了你的女

人把她肏了已經持續肏過兩宿。

怎么琢磨怎么不對勁但就是鬧不明白這里面的情況。

楊書香心里顛著個兒。

反正搞也搞上了找jī巴客觀理由或者說拿別的借口搪塞未免顯得自己太虛了

不過當著親大的面去搞娘娘刺激歸刺激心理壓力、沖擊力實在太大了從良

心上來講實在是太不厚道愧對他們待自己身上的疼愛。

抱著吉他正走神窗子被人敲了兩下。

楊書香轉頭一看煥章正在院里呲著

牙笑他趕忙擺正姿態從那爬起了格子。

「我說楊哥你怎不彈呢手指頭在那來回來去劃拉啥呢?」打那天撞見楊

哥挨嚇唬之後趙煥章提心吊膽了好幾天。

當天回家就把這事兒告訴給了馬秀琴

見母親急匆匆要走忙攔住就把自己看到的經過和做的事兒分說了一遍當他

看到母親臉上帶著欣慰聽到她的誇贊時這心里真的是痛快不少也不枉楊哥從

小到大拿自己當親兄弟一樣照顧了。

「爬格子唄!你沒看我指甲都剪禿了。

」放下吉他楊書香揉搓著揚起了自

己的左手給煥章看。

果然除了大拇哥楊哥的手指甲剪得很禿不過煥章不是很

懂接過吉他就胡卜楞幾下琴弦:「鳳鞠姐沒跟你提說學這吉他吧?」

「沒有啊。

」楊書香卜楞起腦袋他起身把吉他裝進琴袋隨手又把大哥給

掏摸的那本吉他書一並收好:「一個禮拜了都也沒聽她說起過啊!誰跟你提的?」

「內天借書時我聽個尾巴是艷艷嬸兒跟靈秀嬸兒說的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知道個pì!內幾天我正忙著寫寒假作業見著她也沒跟我說這事兒。

「楊哥」仰仗著身邊沒外人趙煥章用手卜楞著楊書香:「三娘家可拿來

一堆毛片呢要不咱過介看看!」這話一經提起楊書香就想到了那天替保國出

頭撞見的一幕——陳秀娟和王輝胡搞繼而又想起媽媽時常囑托的話就搖了搖

腦袋拒絕:「我不去。

見狀趙煥章忙從口袋里掏出幾張大團結擺弄道:「我請你啊!」

楊書香用手支楞著趙煥章:「請我我也不去你趕緊把錢收起來。

「楊哥你這人就新鮮我又不賣你黑燈瞎火咱偷偷摸摸從里面看半天我

不說你不說誰知道?」

「不是誰知道不知道的事兒看完不憋得慌?」

「倒也是哈弄得五脊六獸硬邦邦的還得用手解決……」

「瞅這意思你去來著?」

「前兩天去一回價兒跟縣城一樣都是五塊不過比縣里隨便出去再進來

不用花二回錢。

「燒包是嗎?錢沒方打發了?」

「這不就是圖個新鮮嗎!你是不知道就內大黑鬼那jī巴有多長邗限跟小

孩胳膊似的也不知內外國女人怎受得了這要是換成小玉還不給肏死。

「說著說著就不噙人話走走走~走你還有點事兒嗎?合著三句話不離這

個了!」

「楊哥你聽我說聽我說。

」趙煥章拉住楊書香的胳膊:「等我們家蓋完新

房也買一台到時候咱把門一關看的時候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豬腦子是嗎?」

「不就愛嚇唬嗎?沒什么好怕的楊哥。

我告你除了嘮叨我媽她知道個啥?

她就不看了?到時候咱把音兒調小了窗簾一掛不就得了。

」趙煥章挑著大拇哥

信誓旦旦腦海中勾畫出美好藍圖:「我聽我爸說來著這回蓋房多蓋幾間出來

西半拉留給我娶媳婦兒住還不是隨我便去折騰就再也不用擠在那三間屋子里

處處被盯著了。

」見楊哥戳在一旁不言語趙煥章拍著xiōng脯子保證:「誰騙你誰

兒子總放心了吧!」

自迷中來沉迷其中不得解惑且和兩個長輩之間發生關系之後楊書香自身

還稀里糊塗呢哪還理得清男女之間關系的變化。

不過聽煥章說起將來的事兒

他問了一句:「你跟小玉的事兒將來打算怎么著?」畢竟人家小玉是黃花大閨女

和已婚婦女不能同日而語。

「到時候看吧反正現在都是戴套做也不怕懷孕。

將來畢業要是能在一塊

最好不能在一起也沒辦法。

楊哥我說你別凈顧著說我啊你己個兒難道一點

想法沒有!」說到這趙煥章想起了前兩天父親拿回家的掛歷他話鋒一變:

「黃色書刊你看不看?對了內光著pì股的月份牌楊大爺也給了我們家一份可

比許加剛那流氓撲克過癮多了就那大pì股跟大咂兒漬漬漬不過就是歲數看

起來有點大要是……」不等煥章把話說完楊書香一口回絕過去:「還黃色書

刊?你可別給我那弄幺蛾子事兒到時候讓我堵心還嫌我沒事干?!」

「一年到頭還不樂呵樂呵你說平時哪有那么好的機會?不瞞你說除了耍

錢大人們不也偷貓搞那調調背著人崩鍋兒嗎!你忘了暑假那會兒王宏不總

說他偷看針織廠女工上廁所嗎還看到過我老叔在廁所崩女人呢。

「我咋不記得了!」

「咱從老橋頭洗澡王宏不也說過這事兒嗎我說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

看看咋啦能咋?又不是趴女廁所外頭偷看耍流氓怕什么?」

「什么亂七八糟的。

」說歸說聽歸聽這方面楊書香可從沒考慮過再說了

小趙叔這家庭情況擺在那——媳婦兒出國在外花心誰不知道還用得著王宏去

抖落?楊書香自然知道王宏的那點癖好——偷jī摸狗梁上君子。

暑假前兒就沒

少被他攛掇不然也不會在前一陣去窯坑時拿話點他當然了聽得進去聽不進

去另當別論正言盡於:「王宏說你就信那我說的你怎當耳旁風呢?甭管別人

那是是非非他們愛干嘛干嘛礙不著咱們的事兒甭cào持自己還顧不過來呢

還有閑心管別的?」

「倒不是說王宏不好我就覺得他品味太次了大老娘們有啥好看的?還成

天鬼念窮嚼把老娘們大腿掛嘴邊上看那jī巴五分鍾健美管啥用?啊太猥瑣了

不是兄弟背後嘴上沒德敗哥們壞話他媽那點事兒……」

「哎我說煥章你

行啊。

「楊哥我們家以前不也讓人說三道四嗎都嚷嚷遍了。

」說這話時趙煥

章臉上有些黯然好在彼一時此一時有錢腰桿子就硬陳谷子爛芝麻的舊賬便

沒人再敢提了:「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誰還敢嚼舌根子?!」

「我說兄弟」楊書香抖楞著腿。

他看了一眼煥章咳嗽著把話說了出來:

「我意思是假如哪天咱哥倆掰了……」

趙煥章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不可能的事兒跟誰掰你也不可能跟我掰!」

楊書香扭過頭看向煥章:「我就說假如掰了的話。

趙煥章咂么一聲問道:「楊哥沒事你提假如干啥?就沒那些說頭。

站起身子楊書香來到書桌前此時的抽屜里已然空空如也。

前些天他給筆

友去了封信把近況絮叨一番講下人生反復無常隱晦道出了近一段時間自

己的境況也只有跟筆友講個一二算是傾吐一下心聲。

回過頭楊書香看向煥章

笑了笑:「將來興許意見不和誰都不搭理誰呢。

煥章站起了身子用手指著楊書香:「呵呵楊哥啊別人有可能唯獨你不

會。

「我為什么就這么特殊?」

「就憑你吃過我媽的咂兒是他干兒子。

「我是說咱哥倆……怎提到琴娘身上了。

」明知煥章說者無心話里話外指

的也不是自己跟琴娘發生關系的事兒但仍免不了一陣心驚肉跳:「算了有你

這句話將來有事兒跟哥言語一句不沖著你也得沖著我琴娘得幫著你。

」周遭

的朋友不是混子就是流子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然而明擺著的關系又都不錯

耳濡目染之下沒被帶進茄子里楊書香已經念大福星了。

現在回想起來先是琴

娘後是娘娘都與自己發生了關系冥冥中似乎被老天爺開了個國際玩笑興奮

卻並不好笑。

「嘿嘿就知道楊哥你被我媽收買了。

」趙煥章吧唧吧唧嘴重回話題談起

了他的關注點:「楊哥學校里的事兒就不提了你跟鳳鞠姐可是青梅竹馬難

道你心里就真的一點想法沒有?」

「想什么?崩鍋兒?」

「多新鮮啊!近水樓台先得月誰不知道你是內定的姑爺啊也就你不上

心不往那方面想。

我要是你早就試試火了」滔滔不絕唾沫橫飛趙煥章

恨不得現在就拉楊哥去爽爽。

楊書香擺了兩次手見沒能阻擋煥章的勢頭眉頭子一皺連連說道:「行啦

行啦沒完啦!」趙煥章根本就沒搭楊哥那茬兒:「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書上不就這么說的嗎!楊哥你說你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楊哥楊哥你干啥

介?哎別走啊……」

趙煥章追出門外。

楊書香出溜一下鑽進鍋爐房:「我找鳳鞠待著還不行嗎!」

趙煥章沒皮沒臉嘿嘿笑著:「早就勸你搞了要我說鳳鞠姐巴不得你找她介呢。

「怎看你這不是好笑呢……」爐蓋兒一敞里面的火苗突突亂竄竄的老高

同時也映紅了楊書香的那張臉:「小玉她……就內事兒她現在什么想法呢?」

聞聽此說趙煥章「啊」了一聲看向楊書香的眼神仿佛進了動物園:楊哥這腦

子里想的都是啥玩意啊?

簸箕里的煤灰傾瀉而下霎時間爐子的火勢暗淡下來揚起一股股濃煙爐

蓋啪嗒一聲蓋嚴實屋子里也恢復成了之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