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三的口吻聽起來像是在
埋怨不過能感覺到他的話語間似乎是笑著說的。
「沒事啦我媽媽和爸爸家里面也經常玩不過玩法和這邊的一點都不一樣。
」
聽聲音高琳娜似乎是走近了一些聽得清晰多了。
「是啊北方的玩法快我看過你們南方那邊的玩法很啰嗦」董老三一邊說
著一邊好像在費力的拖拽什么東西。
「三叔這是要搭什么呀?」高琳娜的聲音更近了感覺就像是在董老三的身
邊。
錄音中聽到一陣嘈雜的木板聲。
「這都看不出來你也真夠笨的。
」三叔的語氣里滿是戲謔。
遠遠聽到有些凌亂的腳步聲走近。
一個男人的聲音chā話說:「三叔說你和二胖從城里回來肯定好多方不方
便這不是幫你們搭個洗澡間嘛。
」
「真的呀!」能聽出妻子的開心。
「是的……」董老三不緊不慢的說:「大權二權他們都進城做過好多工程
找他們幫忙做個洗澡間也不費啥事今晚你們就可以在家里洗澡了。
」
「真的呀太好了謝謝三叔!」感覺得出妻子對這個小體貼表現的十分喜
悅。
「哎呀你們城里住習慣了整天洗來洗去的其實也不算專門給你和二胖
准備的家里孩子多整天在外面瘋個個像個泥猴子也要給她們養成個講衛
生的習慣才行。
」
「是呀是呀尤其女孩子收拾的干干凈凈才行。
」高琳娜的聲音。
嘈雜聲寒暄聲又持續了一陣接下來就是叮叮當當的干活聲妻子的聲音再
沒出現。
這些情況都和自己掌握的對上了。
不過謝飛心里莫名的增加了少許的不快。
他記得那時候跟妻子通電話她提過玩麻將的是但是她是說姐姐教她玩
根本沒提過大權的事。
不過謝飛立刻又幫妻子給了自己一個解釋畢竟大權是個男的而且自己和
樹權雙權兄弟並不熟從小謝飛就是屬於那種喜歡上學喜歡讀書的好孩子那
兩兄弟就是屬於整天游手好閑打架滋事的那種所以即使是住在一個村謝飛和
這哥倆的交集並不多。
北方人農閑的時候玩麻將是極為正常的活動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不過
謝飛還是有些犯嘀咕這是夏天按理說像秦家兄弟這種壯勞力不應該是很忙
的嗎?怎么樹權還有時間陪著一幫老娘們打麻將呢?
樹權身體有缺陷所以農活不需要他來做嗎?
接下來連著兩天的錄音都沒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不過很明顯妻子和三叔
的交流變得更頻繁和自如起來。
讓謝飛真正開始發現問題的是他回來之前那天的錄音。
那天的錄音時間上面看到了下午五點左右就沒有了。
那天晚上兩人再沒有什么接觸?
謝飛找到五點之前的最後那段。
時間不長十分鍾左右開始就是三叔在說話:「你去看看你姐要不要帶些
什么然後趕緊走一會天黑了路不好走。
」
「嗯我去換下衣服。
」妻子的聲音有些焦急的感覺。
一個人的聲音從很遠的方傳過來:「興旺家的車沒在家得坐四lún子了。
」
「開四lún子吧……」三叔的語氣好像更急。
然後就是幾個人的聲音很嘈雜很混亂然後是四lún拖拉機突突突的馬達
聲。
這些人要去哪里?聽起來是很多人在一起謝飛感覺自己錯過了一些事情沒
聽到趕緊點開了上一段錄音。
這段是大約下午三點多開始的。
很奇怪這里面是三叔很正常的在和別人聊村里的事像是在和一些人開會
他一直在說什么土什么出讓金的事。
大家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謝飛聽了好半天才聽出謝玲和妻子也在場。
這段里面聽不出後來他們急急忙忙的去做什么。
然後就整晚都沒有錄音了。
這讓謝飛十分惱火。
難道是董老三故意的?但是聽著他們是好幾個人一起走的應該沒什么問題
現在他們所有人也都好好的更不用擔心他們有什么意外。
但是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謝飛正疑心重重胡思亂想院子里熱鬧了起來。
高琳娜帶著三個小外甥女從外面跑步回來了。
謝飛趕緊把錄音筆和數據線收好端著洗漱盆子也來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高琳娜領著三個小丫頭一字排開一人一個盆子俯身撅著pì股輕
聲哼著口令在臉上仔細的摸著潔白的泡沫。
謝飛看著這幾個臭美的家伙搖搖頭笑了笑自己也過去壓水井旁打了盆
水。
正准備洗臉卻被高琳娜盆子邊上的一個亮晶晶的小東西吸引了注意。
他不近視雖然有點距離但是他還是看出那是個金黃色的滾運珠用個紅
繩栓著看樣子應該是系在手腕上的。
高琳娜不怎么喜歡黃金的東西她覺得這種金屬很俗氣所以她大多飾品都
是銀或者是白金的。
黃金的轉運珠她也有不過是系在腳踝上的比這個大一些
是謝飛的媽媽去深圳給兒媳買的見面禮高琳娜一直帶在右腳踝上面。
謝飛狐疑著三把兩把洗好臉端著臟水盆子走到還在認認真真的教丫頭們
洗臉的妻子身旁像是才發現的樣子問:「我洗完了……咦?……這手鏈是誰的?」
高琳娜滿臉白色的泡沫抬起頭朝丈夫眨著眼睛笑道:「傻呀?……這是滾
運珠姐給我的。
」
「你不是不喜歡黃金的東西嗎?」謝飛嘟囔說。
高琳娜用手背抹了抹眼睛上的泡沫朝謝飛做了個鬼臉說:「要你管?」
謝飛笑著用毛巾把自己的臉擦干凈沒再追問下去。
謝玲吃力的用扁擔挑著兩桶什么東西從廚房里面走了出來一步三晃的謝
飛見狀急忙湊過去說:「姐這啥?給我來挑。
」說著就伸手要去搶扁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