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一大堆書回到房間,柳寂雪不住地嘆氣,走到鏡子面前看著自己美麗的面容,自哀自憐道:「可惜今天穿的這么漂亮,還戴了這么多平常不戴的首飾,赫連雲浩誇都沒誇一句,真是的……」
赫連雲浩似乎真的生氣了。
已經過去了三四天,每天晚上柳寂雪都睡不著,都細心聽著房頂上的聲音,但那腳步聲走過時輕微細碎的聲音,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關於赫連雲澤的腳,柳寂雪卻終於聽到了一個完整的版本。
「聽說是因為碧瑤為了讓莫側妃開心,從王府外頭買了一條小狗,然後王爺去看莫蘭的時候,小狗卻不知道為什么,對王爺有很深的敵意,王爺是在被小狗追的時候逃跑,被放在地上的鋤頭砸傷了腿,所以腿才受傷的。」
「哈哈哈,原來真是這樣。」柳寂雪爽朗大笑起來,「沒想到朕被我猜中了,赫連雲澤居然被一條小狗追,還被鋤頭砸傷,哈哈哈哈!」
「是啊,小姐,這件事在我們中間都傳開了,我們也覺得……」翠圓無意間抬頭,卻看見拄著一根拐杖的赫連雲澤陰郁地走了過來,話語戛然而止,轉道,「我們都覺得王爺那根鋤頭實在太可惡了,奴才們放的位置太不對了!而且好端端的,碧瑤干嘛要買一只小狗呢?」
柳寂雪還以為翠圓會和自己聯合起來一起詆毀赫連雲澤,沒想到她臨時改了口,覺得很奇怪:「明明就是赫連雲澤自己笨得像頭豬一樣,這么大的人竟然還會怕一條小狗,你說可笑不可笑?」
翠圓著急地沖柳寂雪擠眉弄眼,示意她別再說了。
「翠圓,你怎么了?臉部肌肉麻痹了?」
「小姐……別說啦。」翠圓小聲提醒道。
柳寂雪突然感覺到一束不友善的目光正正對著她,同時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一時間就領悟了翠圓的意思,她低聲問:「赫連雲澤是不是在我背後?」
翠圓用力點頭。
柳寂雪倒抽一口冷氣,突然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轉過了頭:「咦?王爺,你是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後的?以後不要這樣了,怪嚇人的。」
「你說誰是豬?」
還是聽見了啊……柳寂雪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灰,她笑道:「沒有啊,誰是豬?我有說誰是豬嗎?王爺你用午膳了嗎?如果沒有就一起吃吧。」
「沒有。」赫連雲浩陰著臉在柳寂雪的對面坐了下來,昂了昂下巴,安娜便將一個彩盒放在了柳寂雪的面前,上面還裝模作樣地綁著一個蝴蝶結。
「這是什么?禮物?」柳寂雪對此並不感興趣,一般特別大的盒子里面都沒什么驚喜。
「這是大後天去狩獵場狩獵時要穿的衣服和鞋子,自己去試試合適不合適,如果不合適就讓人再去改。」
「什么嘛?就這么直接說出來,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柳寂雪翻了個白眼,粗暴地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套狩獵裝,和她現在穿的袍子沒什么兩樣,只不過腰身緊了一些,廣袖沒有了,裙子也改成了褲腿兒,但即使這么看來,柳寂雪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悅,仔細地看來看去,翻來覆去,她將袍子一甩,「這是別人穿過的吧?」
「你怎么知道?」
「好啊,你竟然拿莫蘭穿過的衣服扔給我,以為我是收垃圾的嗎?姑奶奶我不陪你去參加什么狩獵了!」柳寂雪站起來就要走,赫連雲澤急中生智,拿起拐杖擋在前面,柳寂雪沒有注意到,猝不及防就被扳倒,摔了個狗吃屎。
「小姐!」翠圓急急忙忙地將柳寂雪扶了起來。
「赫連雲澤,你不要太過分!你拿別人的衣服給我,還不許我生氣,還對我惡作劇!」柳寂雪擦掉臉上的灰,義憤填膺地吼道。
「本王也沒辦法,做好的狩獵裝出了問題,本王就拿了莫蘭曾經的衣服,改大了一些給你,你應該能穿。」
「改大了一些?」柳寂雪的聲調氣憤地提高,「你是在嘲笑我比莫蘭胖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答應本王要陪本王參加狩獵會,現在又反悔了,就因為一件衣服?」赫連雲澤不悅地眯起雙眼,說話時像一條吐著寒氣的毒蛇。
「我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柳寂雪嫌棄地看了一眼那衣服,篤篤篤地走到石桌面前,將上面的衣服嘩啦一下推倒在地上,「而且這衣服太難看了!」
「那你想怎么樣?」赫連雲澤無奈地發現,柳寂雪真的比莫蘭難搞得多,要不是莫蘭懷著孕,他寧死也不願意讓柳寂雪去。
「給我錢,我自己做。」
「別開玩笑了,今天距離狩獵會還有一天,你怎么做?」赫連雲澤不屑地將她從頭到腳看了個遍,鄙夷地說,「你只會那三腳貓功夫,還會女紅?」
「難道非要我自己做嗎?給我一千兩銀子,我自己搞定,後天一定漂漂亮亮地陪你去狩獵。」柳寂雪伸出了手,笑盈盈地看著赫連雲澤。
赫連雲澤的眉心微微抽搐,難以置信地看著柳寂雪,做一套衣服而已,需要一千兩銀子?莫蘭的這套衣服才用了一百兩銀子,到她這里來,直接翻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