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頰血跡斑斑,擦傷的傷口慘不忍睹,昨天……巨蜥來了,然後又發生了什么?她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柳寂雪的身體微微顫抖,手指發著抖,放在赫連雲澤的人中處,溫熱而虛弱的呼吸讓她著實松了口氣:「還好,沒事。」
身體的疲憊大半已經休息好,柳寂雪看著赫連雲澤熟睡的臉龐,心里竟然有了些許溫柔。
身上蓋著他的披風,腿上的傷口全部被包扎好,而他卻鮮血淋漓,虛弱至極。
昨天……和那巨蜥大干了一場?
她真沒用,明明該帶武器來的,也阻止不了任何會發生的突發狀況,她真沒用……
「你……醒了?」虛弱的聲音伴隨著沙啞在柳寂雪耳邊響起,赫連雲澤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
「你怎么樣?」
「睡了一覺好多了。」赫連雲澤用劍支起身體,艱難地站了起來,他的肚子上全都是被巨蜥的牙齒弄出來的傷口,很嚇人。
「我們趕緊找出口出去吧。」柳寂雪將他扶起,朝前面的一個出口走去,前面似乎有光。
「我記得,昨天巨蜥是往這個方向跑的,他撞開了牆,我們從這個方向走。」
「好。」柳寂雪用力點頭,朝著光亮的地方走去。
他們走一會兒停一會兒,因為赫連雲澤傷得太重,只好停下來休息,柳寂雪把帶的桂花糕喂給他,又逼著他喝了一口酒:「你可不要醉了,這酒是讓你保持清醒的,我一定能帶你走出洞外的。」
赫連雲澤輕笑了兩聲,臉上的擦傷與鮮血讓柳寂雪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怎么覺得他突然變得那么爺們兒了?真是讓人……讓人不由得對他產生好感。
「放心吧,我沒你想的這么弱,不過是受了點小傷,我們走吧。」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光亮越來越明亮,最終,柳寂雪帶著赫連雲澤走出了那個洞穴,在見到天日的那一刻,二人倒地不起。
而柳寂雪,在昏迷的最後一秒,似乎、隱隱約約看見了赫連雲浩,在著急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雲……浩啊,該怎么面對你才好?
兩天過後,柳寂雪醒了過來,因為身體極度疲勞所以睡了較久,倒是沒什么重傷。
但赫連雲澤身上卻全部都是傷口,肚子上是大大小小的破洞,據翠圓所說,連腸子都看見了,腿上胳膊上的傷口就更不用說,骨頭都露了出來,就連大夫也被嚇得半死。
皇上來看過兩次,派了兩個御醫過來,一個負責照看柳寂雪,一個則負責赫連雲澤。
柳寂雪醒來後,還沉浸在被巨蜥獵殺的噩夢之中,久久不能醒來。
翠圓著急得直流眼淚,太醫也只是讓她好好休息。
「我去看看雲澤。」柳寂雪看向翠圓,凌厲地說。
「小姐,你現在應該好好養自己的身體,雖然已經醒過來了,但各方面都很虛弱,王爺那邊有大夫和太醫照看著,不會有事。」
「不行,我都醒了,去看看他又有什么關系。」柳寂雪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不行啊小姐,王爺吩咐過了,叫你好好養身體,那……那我現在去叫人備轎子?小姐,您不能再損耗體力了,怎么就這么不聽話呢?」翠圓擋在柳寂雪的面前,死活不讓他出去。
「你讓不讓開,再不讓開我就要打你了!」不知為何,柳寂雪一心想著的都是赫連雲澤,知道他現在還沒有醒,便心急如焚,也許……她自不量力地想,有她的鼓勵,赫連雲澤也許能醒過來。
他……傷得太重了。
「小姐,王爺吩咐過了,要你好好養傷啊!就算被打死在這里,翠圓也要守著小姐!」
「我真的打你了,真的要打了?」柳寂雪十分生氣。
「雪兒!」
忽然,一個溫柔又凌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柳寂雪停下了動作,而翠圓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跑到赫連雲浩的身邊求救:「王爺,奴婢快要擋不了小姐了,請王爺勸勸她吧!」
赫連雲浩走了進來,多日不見,他消瘦許多,走到柳寂雪的面前,探了探她的額:「不燒了,但是還是要多休息,你想見哥哥?」
「我要見他。」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翠圓,去備轎子。」赫連雲浩轉過頭。
「可是……」
「別可是了,去備轎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