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判斷應該有誤。」柳寂雪有些喪氣，「這里應該不是什么顯赫世家的陵墓，因為積屍地陰氣很重，皇帝不可能把陵墓建造在這里，會影響子孫後代的延續，我想，這一定是什么邪墓，你看這地方，這么多的屍體，沒有八百也有一千具了，這么多的人死在這里，是為什么？」

「先別考慮這個了，你包里裝的有我的衣服嗎？」赫連雲浩看向她身後，卻發現並沒有背包，「你的包呢？」

「我的包在那邊。」柳寂雪指了指身後，「這個積屍地很大，我掉進去的時候是掉在了別的地方，不過可能也是從這里滑進來的，你跟我過來。」

赫連雲浩看著滿是屍體的地上，搖了搖頭：「你去把你的包拿過來就好，我不想移動，這里勉強有一塊可以暫定的地。」

柳寂雪白了他一眼，牽起了他的手：「我已經開辟了一條道路了，你跟著我過來就是，那里還有小小呢。」

「小小和你在一起？」赫連雲浩好似被摔暈了腦袋，有些搞不清楚現況。

「當然。」柳寂雪扯著他繞著路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一個僅容一人彎腰才能通過的山洞口，兩個人依次走了進去。

山洞雖小，但里面的屍體數量不容小覷，而且里頭寒風刺骨，風中夾雜著已逐漸淡化的腥臭味，赫連雲浩調笑道：「你這洞里好像冰庫一樣，這么冷。」

「別廢話了。」柳寂雪從包里掏出了他的衣服與手帕，遞給了他，「擦干身子，把衣服換上去吧，好在我還帶了一套衣服，要不你哪里有得換？」

「是……多謝雪兒大人如此貼心，無微不至。」赫連雲浩笑著接過衣服，卻趁她不注意，用力敲了兩下她的腦袋，「在我面前，可不可以溫柔一點？」

「溫柔？」柳寂雪挑眉，「我的腦子里沒有這個詞兒。」

「一個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怎么能不溫柔？」赫連雲浩按著她的肩膀，將她面對著自己，「笑一個。」

「干嘛，怪怪的。」柳寂雪推開了他的手。

「快笑一個。」赫連雲浩慶幸自己這一次陪在柳寂雪身邊，陪著她歷險，保護她，讓她漸漸地依賴自己，這樣她就不會再想著別人了。

「好吧。」柳寂雪揚起了嘴角，彎起雙眸，沖赫連雲浩綻開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那眯起的眼睛好像彎彎的月亮，一下就俘獲了赫連雲浩的心。

他怔了兩怔，忽地眼前一黑，倒在了柳寂雪的身上，猛然之間，柳寂雪不能承受這樣的重量，也倒在了地上——好在身後的地是勉強干凈的。

「雲浩，你怎么了？」柳寂雪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見赫連雲浩臉色蒼白，在半昏半醒之間。

「好像……失去太多血了，剛才被那東西咬的……」赫連雲浩的一只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大腿，柳寂雪看過去，見他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濕，還有血滴在地上，地上已是一大片，剛才燈光昏暗沒有看見，赫連雲浩竟然一直忍著。

「笨蛋，你怎么不告訴我！」說著，柳寂雪便去扯他的褲子，卻發現最里面的那條褲子和血粘在了一起，一撕，赫連雲浩的臉色便陣陣煞白，她咬著牙，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

「我沒事。」赫連雲浩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別緊張，慢慢來。」

柳寂雪剝去了他外面的褲子，正要脫他的第二層褲子，卻被他的手按住了：「你這姑娘，怎么這樣，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

「命都沒了，還管男女授受不親？你強吻我的時候怎么不這么說？」柳寂雪憤怒地瞪他一眼，硬生生地將他的第二條褲子脫了下來。

雖然眼睛忍不住朝他的那里去看……但柳寂雪仍是面不改色地拿出背包里的棉花兌酒給他清潔傷口。

赫連雲浩的傷口慘不忍睹，從小腿到大腿都有傷口，淺則傷及第一層皮膚，深則一寸，兩邊的肉翻白著，露出里面的骨頭，柳寂雪的心連同手一起顫抖著，生怕不小心刺痛了他。

但盡管如此，赫連雲浩還是陣陣抽痛，酒雖可消毒，但碰到傷口的那種痛楚，難以形容。

不過多時，柳寂雪處理好了他的傷口，包扎完成後給他穿上了褲子，整個過程柳寂雪滿臉通紅，可她知道當下最重要的便是赫連雲浩的傷。

「你也別動了，我幫你擦擦身子，再幫你穿衣服吧。」柳寂雪嘆氣，用水浸濕了毛巾，對他說道。

「麻煩你了，你一個姑娘——」

赫連雲浩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寂雪不耐煩地打斷了：「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們這些王爺，每天的飲食起居不都是由侍女們照料嗎？讓侍女給你們穿衣服你們就不嫌麻煩不害臊了？」

「侍女和你怎么能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