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光杯成色的確好，雖在地下放了千年，卻像新的一樣。」

「所以這才是奇怪的地方，之前我也有一個夜光杯，成色已經很好，但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棺材里的珠子也是，都是一些很無暇清澈的珠子，清澈得像假的。」

「找小小看過沒有？」赫連雲浩皺著眉，手指輕輕地撫著夜光杯的紋路，亦覺得這夜光杯光滑無比，是他從未見過的極品。

「看過了，小小也覺得有問題，但是說不出哪里有問題，看來我明天得去古董街問問。」

「我陪你去。」赫連雲浩義無反顧道。

「不用了，再過幾天皇上不是要過六十大壽了嗎？你現在著急的應該是送禮的部分。」柳寂雪調笑道，「我聽侍女們說你去年准備的禮物不怎么樣，要是今年再不用心准備，皇上可要更冷落你了。」

「我也是正為這個問題而來，正想看看有什么東西可以送。」

柳寂雪嘖了一聲：「你就想這么敷衍你的父皇？淡泊名利是好事，不過你想過沒有，要是有大臣在皇上耳邊說些什么，你可能也會和我有一樣的下場。」

「苦命鴛鴦，有何不好？」赫連雲浩輕笑，在月光下他的眼眸像一面明鏡，從里面投出柳寂雪的影子。

柳寂雪白他一眼，把一個金鍾蓋放進他的手中：「你看看這個怎么樣。」

在收撿這些東西的時候，赫連雲浩並沒有查看，回到這里時也沒有時間查看，當他看見金鍾蓋陶瓷器的時候，心里猛然一驚。

「這倒是個好東西。」他不由自主地說。

柳寂雪奇怪地看著他：「你知道這是什么？」

赫連雲浩怔了怔，干笑道：「從成色與做工就知道這是個好東西了，這叫什么？」

「叫金鍾蓋，是一種陶瓷與金器的結合品，除了夜光杯，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東西了。」本來還打算把這個東西賣個好價錢的，不過若是能夠讓赫連雲浩送去討皇帝的歡心，也是個不錯的用處。

「原來是這樣，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父皇應該會喜歡。」

「那要好好地做個禮盒再送人，這么珍貴的東西，不能就直接呈上去。」

「禮盒？」

想到赫連雲浩可能不知道禮盒為何物，柳寂雪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幫你搞定吧，順便加上一個小創意，一定能讓你在這一次的壽辰宴中出類拔萃。」

「你要和我一起去。」赫連雲浩看著柳寂雪高興的神情，突然說道。

「為什么？」柳寂雪不解，「我現在的身份去那里不方便吧？」

「在外人面前你不是一直戴著面罩嗎？現在你也可以一直戴著，我去參加壽宴時也會帶兩名侍女。」

「不行，太多人了，我怕露餡。」一旦出了差錯，柳寂雪和赫連雲浩這兩條命就可能不保。

「沒關系的，你一直在我身邊，有什么問題我會幫你解決。」

「你當然會幫我解決。」柳寂雪輕笑道，「只是你們都去皇宮之後，我才好辦事。」

「什么事？」

「我打算在那天去楚王府，去雪嵐苑看看翠圓怎么樣了。」

「就是你的那個貼身侍女？」

「嗯，我沒有死的消息她還不知道，也不知道我走之後莫蘭對她怎么樣，不過她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再怎么說翠圓也是王府的侍女，我想去把她領出來，我與她情同姐妹，不可能看著她一個人呆在那里。」

「叫別的侍女去就可以了，不用你親自去，你擔心在宴會上遇見麻煩，在楚王府就不會了嗎？」

對於赫連雲浩來說，楚王府、赫連雲澤都是危險的東西，柳寂雪是被他小心翼翼的雪藏起來，若是赫連雲澤恢復了記憶，柳寂雪的身份一定無法隱藏，到時也不知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所以他希望柳寂雪能夠盡可能地遠離楚王府。

「那一天你們都去宴會了，赫連雲澤一定會帶很多人去，莫蘭當然不例外，所以不用擔心。」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我會放心點。」赫連雲浩仍然堅持。

柳寂雪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莞爾道：「你擔心什么？擔心我去楚王府，看見那些東西就念舊？你放心，這種事上天自有安排，它既已讓赫連雲澤忘記我，就不會再讓他想起，而我這樣的身份，再和他在一起已是難事，我現在一心想著充盈我的寶庫，至於別的，我一概不放在心上。」

「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

「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柳寂雪笑著走開了。

茫茫夜色，回憶太傷，不如飲一杯酒，安靜醉去。

過了幾日，柳寂雪的禮盒研究出來了，正正方方的一個盒子，正好可以將金鍾蓋陶瓷器裝進去，正面用金箔貼著一個福字，而在最頂上，則是可開合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