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剛才給他吃了一顆毒葯,又打通了他的經脈,毒葯很容易就滲透了他的全身。」
「干的漂亮。」赫連雲澤忍不住贊嘆。
「包扎好了,接下來的幾天里傷口不要沾水,否則會很麻煩,我先去休息了。」
「柳寂雪,我問你,你把我當做同伴是為什么?」
「不是一起來雷州的同伴嗎?在我認為就應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吧,雖然你很討厭。」
「那以前我是你丈夫的時候,你又是怎么樣的?」僅僅是同伴就這么拼命,要是丈夫還得了?
「你要是我丈夫,我絕對不會保護你。」柳寂雪譏笑一聲,「哪兒有妻子保護丈夫的道理。」
赫連雲澤楞住了,這個回答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你若有什么生命危險,我也不會苟活。」柳寂雪幽幽地補了一句,轉身進了房間。
「是嗎?」赫連雲澤低聲笑道,不過柳寂雪已經聽不到了。
當天,赫連雲澤便派人將整個尚書府包圍,將尚書大人一家打入大牢,還有通緝那五十名殺手,至於用於賑災的五千兩白銀,也在地窖之中被找到。
下午時,交接的女人娟兒帶著他們來到了臨時修建的難民營,在柳寂雪的逼迫之下,赫連雲澤說了一番看起來還算慷慨激昂的平復民心的話,當天,柳寂雪坐著馬車游了一圈雷州城,做了一些總結。
雷州共有大大小小的河流三十六條,橋十一條,要想治水,想要疏通河道,修橋是其次,回到房間的那天晚上,柳寂雪便將人集中在一起,告訴他們該如何操作,一個時辰之後,才安排妥當,他們連夜工作。
柳寂雪在院內畫修橋的圖紙,眉頭時而鎖緊,時而舒展。
赫連雲澤坐在了她的對面:「我聽說你晚上還要去看施工?」
「嗯,早弄好早回去,你不用去了,本身你來雷州也不是為了這件事的。」
「母後的忌日在三天後,這幾天我也沒什么事,就與你同去。」
「不用。」柳寂雪想也不想地就回答,「我去了的話可是要親自動手幫忙的,你一個王爺動手不是,不動手也不是,所以還是算了。」
「下午在難民面前說的話,你以為只是敷衍了事?」
「嗯?」柳寂雪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你真要幫忙。」
「如你所說,這天下未來便將是我的天下,我若不幫忙,日後如何平定天下?」
柳寂雪翻了個白眼:「原來是這樣。」
「怎么,你以為我是舍不得看見你做苦力?」赫連雲澤冷嘲熱諷,「不是你說的,不談感情嗎?」
「就算是同伴,也有不忍對方吃苦的權利吧?」柳寂雪用毛筆敲了敲赫連雲澤的腦袋。
被敲了腦袋的赫連雲澤怔了怔,在他的記憶中,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人敢敲他的腦袋,且不說敲腦袋會變笨的這個傳言,基於他王爺的身份,活得不耐煩的人也沒想過這么干,但柳寂雪竟然絲毫也不猶豫。
更讓他憤怒的是,他並不覺得反感,反而在柳寂雪觸碰他的頭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貫徹他全身。
「對了,這毛筆我用不習慣,幫我干件事兒。」見他發呆,柳寂雪敲了敲圖紙,「我不習慣用毛筆畫線條,你幫我。」
「我為什么要幫你?」
「是誰說要為了黎明百姓著想的?」柳寂雪十分不爽地反問他,
對視良久後,赫連雲澤敗下陣來,從柳寂雪的指尖接過毛筆,在觸到她微涼的指尖時,赫連雲澤的心里又是一震。
「怎么畫?」他低頭看著圖紙,決定忘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樣,我告訴你,你來畫。」柳寂雪纖細的蔥指在圖紙上畫著虛幻的線條,赫連雲澤便照著她的說法在紙上畫了出來。
不過多時,圖紙上便畫出了一座對於赫連雲澤來說,看起來很奇怪的橋。
「這橋……為什么這么多洞?」
「這叫做洞橋,我聽說雷州的橋每隔十幾年就會有一次坍塌的情況,是因為根基不穩,而且橋身太薄,所以我設計的這種橋,穩固橋身,其次在橋身上挖洞,這樣在漲水的時候會比較容易疏通,水不會越過橋身,而是會從洞中流出去。」
聽了柳寂雪的解釋,赫連雲澤不由得又對她刮目相看起來:「你怎么會懂那么多?」
「這是天分。」柳寂雪得意地笑了笑,「我有而你沒有的天分。」
赫連雲澤對此唾之以鼻:「畫好了,你現在要去看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