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想做什么？你執意不肯留下，我只好讓你有了我的孩子，這樣你才會死心塌地地留下來！」赫連雲澤用力地箍著柳寂雪的肩膀，她幾乎感覺到自己的肩膀發出碎裂的聲音。

「你知道我不喜歡被強迫。」柳寂雪咬緊了牙根，「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那段期間，我已經想得很明白，我們兩個在一起注定波折重重，為彼此好還是不要在一起。」

「你說的波折，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訴你，我來到這里，只為解救一個人的命運，你相不相信？」

赫連雲澤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是……為了我？」

柳寂雪極力想忍住笑，但沒有忍住。

赫連雲澤的表情變得非常生氣：「柳寂雪！」

「好吧，不是為了你，雲澤，有一句話不知你聽沒聽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你明白嗎？」

「說吧，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赫連雲澤看著柳寂雪嬉皮笑臉的樣子，忽然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放開了她，只靜靜地看著她。

「什么——」

「你不是說要我忘了你嗎？如果你親口說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就會把你忘得徹徹底底，再也不會喜歡你。」

柳寂雪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如果順著她的話來說，赫連雲澤說這種話，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可赫連雲澤不明白，她怎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楞了楞之後，柳寂雪恢復了冷靜：「好，那你就把我忘得徹徹底底吧。」

難道赫連雲澤看不出來，她現在進退兩難嗎？若是真的和他重歸就好，那自己的身份肯定瞞不住，她又不想一直帶著這張面具過活，但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她這一生所愛，便會充滿遺憾。

為什么這個決定要她來做？柳寂雪真覺得不甘心。

「你還沒有說那句話。」赫連雲澤攥緊了她的手腕，「你要說了，我才會徹底死心。」

「我——為什么要說？為什么所有的決定都是我在做？你是男人……」

話還未說完，唇便被一個軟軟的東西堵住，柳寂雪的腦子頓時炸開了，好像放煙花一般，炸個不停，她的天空絢爛但殘破。

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攥住了赫連雲澤後背上的衣服，柳寂雪的內心痛苦無比，想拒絕他，卻又想繼續這樣的****，她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老天……

這么一吻，好像和赫連雲澤相處中的那些畫面全部都蹦了出來，在一起恩愛時的，他故意的寵愛讓她變成焦點時的，舍身為她向皇帝求情時的，所有的畫面全部涌進腦袋里。

柳寂雪潸然淚下。

「別哭，求你。」赫連雲澤柔軟著聲音，輕柔的手指為她擦去了眼淚，「明明愛我，為什么……」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再愛你又能怎么樣？再說……過兩天我就要走了。」柳寂雪哽咽著。

「給我點時間，我會恢復你的清白。」

「你要怎么做？」

「我會逼莫蘭承認，我一直相信你，你應該知道的。」

「當然，要不然你也不會為了我寧願被皇帝處死，雲澤，但你不要逼我，我不是害怕莫蘭，但我不喜歡身邊始終有一個人日夜不停地算計著……」

「我可以休了她——」

赫連雲澤的話都沒有說完，柳寂雪就捂住了他的嘴：「她懷了孩子，又流了孩子，不管怎么說，都是因你我而起，因為她而蒙受的冤屈我不會忘記，也不會不管，但那和你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怎么會沒關系？你現在要因為她離開我，怎么會沒關系？」

「總會有那么一天，老天會把我們重新安排在一起，你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看著柳寂雪信誓旦旦的表情，赫連雲澤一把將柳寂雪抱進懷里：「就一天，我們在一起一天，一天之後你再走。」

「你不要這樣……」柳寂雪很明白，若是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舍不得他，若是因為舍不得而錯過了她所有的計劃，她會自責，更會對赫連雲浩愧疚。

「就一天，不要拒絕我。」

心愛之人所發出的懇求，的確讓人很難拒絕，柳寂雪含著淚點點頭：「好。」

赫連雲澤用盡全力抱住了柳寂雪，力道之中，好像要把柳寂雪揉進身體里一樣。

雖然很痛，但柳寂雪並沒有推開他，眼淚流得更洶涌。

為了防止赫連雲浩又與赫連雲澤發生爭執，柳寂雪執意睡在客房里，但夜幕降臨時，赫連雲澤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