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想讓人發現皇後已經走了?」赫連雲澤冷冷地斜過去一個眼色。
翠圓恍然大悟:「奴婢知道了,奴婢會保密的。」
赫連雲澤這才不悅地點點頭,隨即又是深深地嘆息。
他連柳寂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數不清的想念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他全身,他悔恨莫及,昨天那短暫的時間里,如果自己和她呆在一起,現在說不定還不會那么後悔。
而另一邊,柳寂雪與王君釧正坐在馬車里享受著顛簸,而王君弈正在駕車。
他們每兩個時辰更換一次駕車,以補足每個人的休息時間,柳寂雪穿著厚厚的兔毛鑲邊袍,懷里抱著即將失去溫度的暖爐,王君釧時不時地嘆氣,搓著冰冷的雙手。
「你別搓了,等我們到了南方就好了。」
「也是,不過也要好幾天時間吧?我最怕冷了,上次去雪山幾乎沒給凍死……」王君釧越說越冷,臉都白了。
「我的暖爐給你。」柳寂雪將自己的暖爐遞給她,「等到了南方,第一時間先給你買杯熱茶。」
「話說回來,我們這么貿貿然去南方,要是一無所獲怎么辦?」王君釧看上去十分擔憂。
「尋人難,尋玉佩倒不難。」
「你打算怎么做?」
「我還沒想好,不過到南方之後,一定會想到吧。」
王君釧吐了吐舌頭,嘆了口氣:「難不成把每個人的玉佩都搶過來?」
「行不通,全都搶過來,一團糟的話,哪里分得出是誰的玉佩?」
「你還真想過搶人家的玉佩?」王君釧驚愕地看著她。
「嗯,想過。」柳寂雪點點頭。
王君釧剛想繼續問柳寂雪,卻發現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傍晚他們在森林中休息,有人煙的地方便住在客棧之中。
已是前進的第三夜,再過兩日就可以到南方了,雖然這幾天柳寂雪一直在想著如何找到佩戴這種玉佩的人,搶、偷好像都不太行的通,而王君弈還出了一個餿主意,讓他們假扮神棍,吸引人們都過來算命,但要拿自己的玉佩過來算,最後被王君釧一口否決。
這一夜,他們在一家客棧面前停了下來,王君弈去將馬放在後院,柳寂雪與王君釧則來到客棧要房。
站在櫃台後面的是一個胖乎乎的老頭兒,一張臉吃得滿是肥油,盯著她們兩個看了一眼:「倆姑娘?」
「三個人,給我們一間房。」柳寂雪拿出銀子。
老頭兒慢吞吞地給她們找牌子。
柳寂雪卻發現大廳里一個人也沒有,雖然說這是荒郊野外,一個人都沒有也太奇怪了吧?不由得問道:「這客棧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現在都多晚了?人都休息了,有房給你們算不錯的了。」
王君釧聽他態度這么差,一口就想嗆過去,卻被王君弈攔住,他一把抓住鑰匙,道:「謝了。」
帶著二人就上樓去。
「什么破掌櫃啊,一點禮貌也不懂,怪不得客人這么少!」
「你不覺得這里怪怪的嗎?」柳寂雪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上了二樓,依然是一個人影都看不見,柳寂雪越來越覺得這里古怪。
「的確,雖然冷,又偏僻,可趕路去南方的人也很多,怎么我們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王君弈的話音剛落,他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彪形大漢,寒冷的夜,眼前的男人居然沒穿上衣,油光光的上身竟然還有汗水,手里拿著一把砍刀,在經過他們時,看了他們一眼,目光微微詫異,但還是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王君釧咽了咽口水,僵硬著跟柳寂雪回到了房間里。
「肯定是家黑店。」王君釧斬釘截鐵,「他手里的那把刀就是明晃晃的事實,你們知道嗎?有種包子店,里面包的是人肉,就是這種荒郊野外的最容易殺人,然後把肉做成包子,那個人手里的刀肯定就是宰人的刀!」
王君釧說得嚇人,柳寂雪咧了咧嘴:「沒那么誇張吧?我看那就是個屠夫。」
「我同意君釧的話,放人之心不可無,不過即使是黑店咱們也要考慮住下來了,外面太冷了,你們兩個姑娘再凍就要凍壞了。」
柳寂雪點點頭:「反正我們有高手在這里,不怕,晚上我和君弈輪流守夜。」
王君釧喝了杯熱茶坐在了床上:「那就辛苦你們了。」
夜漸漸深了,柳寂雪半躺在床上,手蓋在腰間的長劍劍柄上,被子半蓋著,王君釧則七仰八叉地睡在床上,睡得深沉。
王君弈坐在桌子邊烤著暖爐,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外面的天好似被墨汁潑過,黑得什么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