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雲澤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說，怎么回事。」

其中一個小宮女回過頭看了一眼萬美人，撲通一聲跪在了赫連雲澤的面前：「皇上饒命，奴婢也是被美人要挾，並不是有意要陷害皇後娘娘的！」

「砒霜是你放的？」柳寂雪斂起眉，盯著那小宮女，「水鏡宮里怎么會有砒霜？你們從哪里搞來的砒霜？」

「不許說！」萬美人忽然尖叫，她跑到赫連雲澤的面前，抽出她腰間的佩劍就朝小宮女刺去。

小宮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被刺穿的身體，嘴角慢慢地流出一滴鮮血：「美人……你……」

柳寂雪也被嚇了一跳，跳著腳往後退：「萬美人，你居然在皇帝的面前殺人？」

「殺了我吧！」萬美人在赫連雲澤的面前跪了下來，「皇上，您殺了我吧！」

「沒那么簡單。」柳寂雪走到她面前，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劍，又將手帕塞進她的嘴里，「把她給本宮打入大牢，這件事本宮要親自審查，除了太醫院，別的宮邸怎么會有砒霜這種惡毒的東西？！」

兩行眼淚順著萬美人的臉龐流下來，那清麗的臉楚楚可憐，竟還真有些令人憐惜。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赫連雲澤看著她。

萬美人仰起頭看著赫連雲澤，眼淚流得十分洶涌：「皇上，不管臣妾做了多少錯事，也都不要……不要怪罪到臣妾的家人身上……求您了……皇上……」

「你的家人與這件事有什么關系？」不等赫連雲澤回答，柳寂雪冷冷地問。

「我家人怎么會和這件事有關系？他們是無辜的！殺了我就可以了！不管是車裂還是五馬分屍都可以，把我殺了就好了！不要怪罪到我家人的身上！」

「那可不是你說了算，押下去。」

萬美人被押下去之後，被殺死的小宮女也被人給拖了下去，柳寂雪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揉著酸痛的眉心。

赫連雲澤也重重地坐在了石桌上，深深地嘆了口氣。

「人參到底是怎么回事？」赫連雲澤看向柳寂雪，眸光中有著與平常完全不符的冷淡。

「如你所見，萬美人想陷害臣妾。」

「你在人參里下了手腳吧？否則萬美人的臉怎么會變成那樣？」

柳寂雪扭頭看著赫連雲澤，不悅地眯起雙眸：「所以你是懷疑我害萬美人的臉咯？」

「你不是做不出來。」赫連雲澤輕笑一聲，「只是朕不知道，萬美人哪里礙了你的事。」

柳寂雪冷冷地看著他：「你說的礙事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會隨便害人的人，除了阻礙了你的路，你不會害她的。」

「她搶了我的男人。」柳寂雪直直地看著他，「我這個人什么都可以不計較，但只有我的男人別人不能碰。」

赫連雲澤有些詫異，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千萬個她害萬美人的可能，但沒有一個可能是因為自己，他看著柳寂雪眼神，發現她是認真的。

「你想不到？」柳寂雪冷笑一聲站起來，「你是我的男人，我唯一的男人，你和萬美人做出那種事，你想不到我會弄死她？真是太可笑了！」

「我的確想不到，因為你平時表現得很無所謂，我以為……」

「那我現在告訴你了。」柳寂雪憤怒地看著他，「我在乎你，也在乎雲浩，你選妃我可以裝作不在乎，因為我相信你可以應付得來，你不會真正和她們發生關系，但是現在我對你感到很失望，一想到你和她在床上糾纏，我就惡心，恨不得把你們撕成碎片！我只對付了萬美人，不對付你就已經是夠好的了！」

赫連雲澤看著她被怒火燒得通紅的眸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伸出手將她拉進自己懷中，緊緊抱住。

柳寂雪順勢，一口咬住了赫連雲澤的肩膀。

赫連雲澤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但卻沒有放開她：「咬吧，如果能讓你開心，你就狠狠地咬吧。」

柳寂雪的眼淚混合著赫連雲澤肩膀上的血，緩緩地往下流。

赫連雲澤用此生的力氣將她擁住，好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我沒想到你這么痛苦，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失去理智，不該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相信我只愛你，對別人沒有任何感情。」

「那又怎么樣？這是永遠的坎了，一想起……我就渾身發抖……我……」

「不要想，求你，不要去想了，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你難過的時候就打我，咬我，不管怎么樣對我都好，只要你不傷害自己，只要你不傷害自己……」

柳寂雪原本的啜泣在赫連雲澤溫柔的話語中，漸漸地變成了嚎啕大哭。

從未在別人面前展露過絲毫脆弱的她，在赫連雲澤的面前，像瀑布一樣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