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雲澤時不時看著柳寂雪離開的背影，夏墨卻看不下了，道：「哎呀，你想追上去就追上去啊！」

赫連雲澤卻疑惑道：「追上去？為什么？」

「別告訴我你沒感覺到她不高興吧？」夏墨羽一副看待怪物一樣看著赫連雲澤。

赫連雲澤啞語，道：「但是，我沒有追上去的理由…」可能是赫連雲澤正在糾結猶豫到底要不要追上去吧，也不顧是否又讓人在，也不自稱朕了。

夏墨羽卻白了他一眼道：「拜托，追上去還需要理由嗎？只要你不讓她難受了不就行了。」

「難受？為什么？」他沒做什么讓她難受的事情才對吧…

夏墨羽卻有意無意的瞥了在一旁的馨妃。赫連雲澤也不由得看向了馨妃，仍然不明白有哪里不對。馨妃被他們看得莫明其妙，「妾…妾身怎么了嗎？」

夏墨羽撇撇嘴道：「沒什么，就看看你而已。」覺得她在這兒很礙地方誒！然後對赫連雲澤道：「你自已做選擇吧，應不應該追上去，這看你自已。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我去就好了。」

赫連雲澤聽到這番話還得了，但還是轉頭詢問一下馨妃，「馨妃，朕感覺皇後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說朕追上去安撫一下她的情緒，你覺得這樣好嗎？」

馨妃愣住，內心涌起了羨慕嫉妒，內心不斷叫囂著不好，不要。但是，她究竟是因為身上的那股寬容賢淑才討得皇上歡心。

如今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也屬於蠢蠢欲動，她又怎么會傻的說不好呢？便點點頭道：「妾身認為皇上的辦法極好，一直傳聞著皇後與皇上您的感情，莫讓之間的一些小誤會而礙了感情啊。」

馨妃的一番話安撫了赫連雲澤的心扉，他之所以選擇詢問馨妃是因為她與柳寂雪是女人，女人與女人之間多少都會理解，至少比夏墨羽可信就是了。

赫連雲澤也不婆媽了，趕緊站起來轉身往外走，生怕柳寂雪走遠了，就真的沒有追上去的機會了。

「哎呀呀，看來雲澤用情很深啊。」赫連雲澤離開後，太監宮女們也緊跟上去，只剩下了馨妃與她的侍女小沐以及他夏墨羽。

馨妃淡淡一笑，反問道：「可不是嗎？皇上與皇後的感情一直都是大家的討論點，都羨慕著呢。」

「嘖嘖，那我真得給皇後捏把汗誒。」夏墨羽嘖嘖說道。

「此話怎說？」馨妃疑惑問。

夏墨羽伸了個懶腰，道：「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里，她身為千萬人的焦點，中心點。外面得提防著不出什么糗事，里面得提防著宮心斗角保住小命。你說這樣的一個環境里，她能真的高興的起來嗎？」

「有皇上的寵愛，她就會是最幸福的女人。有多少女人在深宮寂寞的老去，死去？有的女人連見皇上一面都沒有就死在宮里了，甚至無人問顧。比起前者，我相信更多的女人都願意選擇皇後的生活吧。」馨妃卻苦笑道。

聽著馨妃的一番分析，夏墨羽一陣感嘆。恐怕這女子，也是一名內心哀怨的女子。「那些進了宮了的女人，多數都做好了心理准備。那是她們自願進宮的，也有被迫進宮。但是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那都是她們別無選擇的路。」

馨妃卻苦笑，「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呢？您是說，皇後當時進宮不是自願的嗎？」

夏墨羽啞語。

「在這變化多端的世界，稱不上什么自願不自願的。進了皇宮里，那么就得承受起一切。那些沒有爭取意識的，不為自已生活處境著想的人，才會安靜毫無旁人關顧的情況里死去。」馨妃緩緩說著。

「然而這宮里，又有幾個人甘願墮落就這樣把美好年華送葬在墳墓里呢？」在馨妃描述後宮的過程里，以及透露了她的性格與野心。

夏墨羽也沒有什么與她繼續討論下去的****，而是開口提醒她某些事情。「雖然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什么的，但恐怕也是與爭寵不離上下。我希望你清楚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我認識了雲澤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在乎一個人。」

馨妃怔怔的抬起頭看著夏墨羽，道：「夏公子你的意思是？」

「除非是她不想和你爭，但如果她想要和你爭，你是爭不過她的。在這宮里，最大的是皇上。偏愛著她的雲澤，你確定能贏了她？換句話來說，即使錯的是她，她也未必會遭受到怪罪。」夏墨羽淡淡道。

馨妃睜大眼睛看著夏墨羽，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手不斷的揉捏著茶杯。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夏公子，你可能是誤會什么了。我沒有想與皇後爭什么…」

「最好是這樣吧，與其和她變成敵人，還不如與她成為朋友。啊，恐怕你們是成不了朋友了。」夏墨羽想了想說道。

馨妃皺了皺眉，「為什么呢？」

夏墨羽指了指心臟的部位，「問自已吧。」然後轉身離開，只剩下了馨妃與小沐。

小沐憤憤道：「這什么人啊，娘娘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他來指點了？」

馨妃臉色神情雖然不好，心情也很差勁。對夏墨羽產生了討厭的感覺，但是他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卻是不無道理。

「娘娘，您別管那個人的話！奴婢聽別人說啊，男人就好比是貓，世上哪有不****的貓？」小沐嘟著嘴巴道，「而且啊，後宮爭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沒有才奇怪呢！」

小沐的一番話安撫了馨妃浮躁的心情，便點點頭道：「說的也是。說我爭不過皇後是吧？那就拭目以待吧，夏墨羽！」馨妃的眼眸里閃現著無比的堅定。

赫連雲澤終於在河畔附近看到了柳寂雪的身影，她似乎在觀河。便整理了一下情緒，假裝剛路過的模樣，「皇後你也來這里觀河？」

聽到赫連雲澤的聲音柳寂雪不由回頭，本來不高興的臉蛋充滿了驚訝，「皇上？」

「嗯？怎么不叫我雲澤了？」赫連雲澤緩緩走到柳寂雪身邊，試圖與柳寂雪化解過去的不愉快。

柳寂雪愣了下，只是笑笑便移開了話題。「皇上您不是在小亭里嗎？怎么突然來這里了？」

赫連雲澤卻道：「是啊，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後你離開之後，朕就覺得好不習慣，無聊得緊。便想來看看河，緩解緩解一下心情。」其實一路上他打聽了在這附近宮女太監們才知道她在河畔附近的。

「是這樣啊。」柳寂雪淡淡一笑就沒再接下話了。

赫連雲澤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她一副淡漠的模樣讓赫連雲澤很是唯恐不安，「嗯…總感覺皇後變了很多，是朕的錯覺嗎？」

柳寂雪也怔了下，道：「是皇上的錯覺吧。」

赫連雲澤咳嗽了一下，「總感覺皇後你變得…乖巧有禮貌了許多呢。」

「那皇上你喜歡嗎？」柳寂雪反問。

赫連雲澤被她問住了，好看的眉毛微微皺在一起，「喜歡是喜歡，乖巧了就聽話多了。讓朕省心多了，你不那么倔之間也不用產生太多的爭執…」

聽到赫連雲澤說出的這些話，柳寂雪也就保持笑而不語，心卻有一種難受。為什么？如果不是她自已進行了自我改變，那么她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赫連雲澤對她的意見到底有多少吧？

「但是，這樣讓我好不習慣…」赫連雲澤突然放柔了聲音，輕聲說道：「雪兒，告訴我，你受了什么打擊才變成這樣的？」

赫連雲澤的一句不習慣震撼了柳寂雪的心頭，他溫柔的話語也讓柳寂雪憶起了曾經一度和赫連雲澤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在這么一段時間，她腦袋竟然運轉不過來。

看到了她的異樣，赫連雲澤不由得道：「怎么了嗎？」

柳寂雪趕緊搖頭，「沒，沒什么。」她的一絲慌亂赫連雲澤自然是看在眼里。

「我為先前道歉，好嗎？」赫連雲澤放柔聲音道。「雪兒，對不起，先前是我說的話過於傷人了。傷到你了嗎？」

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侍女太監們早已經識相的退了出去，給兩人騰出了二人世界。

柳寂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微微發抖。眼眶竟有一瞬間濕潤，傷？當然傷。傷到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當然傷…

看到柳寂雪微微低下頭，似乎在容忍著某種情緒。使赫連雲澤更心疼，輕輕把她攬入懷里，溫柔的拍打著她的後背，「來，告訴我，傷到你了嗎？」

在熟悉的溫柔懷里，柳寂雪一瞬間化身為柔順聽話的貓咪，軟軟的靠在他身上。聽到了赫連雲澤問的問題，悶悶點點頭，「嗯…」

赫連雲澤疼惜的摸著柳寂雪的腦袋，「難受嗎？」

「很難受…」

極少看過柳寂雪會露出這樣一副柔弱的一面，平時柳寂雪再不高興再難受，也會硬撐下去打死也不承認。如今的她像一只早已經失去爪牙的貓咪，乖的不像話。

「對不起，雪兒，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我以後會注意點的，再生氣，我也不會再說出讓你受傷的話語的。」赫連雲澤疼愛的抱住她，堅定的許下了承諾。赫連雲澤時不時看著柳寂雪離開的背影，夏墨卻看不下了，道：「哎呀，你想追上去就追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