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戚年的耳朵很敏感,就算是劉夏往她耳朵吹一口氣,她都忍不住要哆嗦。何況……是被他含住了耳垂。
明明渾身都燙得厲害,可戚年卻有些瑟瑟發抖。
「癢……」她嘟囔了一聲,呼吸急促。
「嗯。」紀言信應了聲,但似乎並沒有真得聽進去。
他緊貼在戚年背後的手微一用力,把她按進自己的懷里,他的身體卻往前傾,把她壓在方向盤上。
並不舒服的姿勢……准確地來說,是很別扭。
戚年的後腰被烙得有些疼。
她迷茫地看著突然停住的紀言信,已經跟漿糊一樣的腦子完全不能思考。
紀言信看到她這樣毫無防備的表情,抵著她的額頭,低聲笑起來,解釋:「有人……」
戚年這才警覺地轉頭去看車窗外。
就停在紀言信車旁的那輛保時捷車燈亮了亮,透過車窗還能聽見站在車頭的那個女人的說話聲。
有點熟悉。
戚年借著保時捷車燈的燈光仔細地打量了眼在那指揮倒車的女人,囧得頭皮發麻。
雖然系里一直有人說教授就住在這個小區里……戚年搬過來住了一學期,還是第一次見到,莫名就有些心虛……
紀言信順著她的目光,問道:「認識?」
戚年點頭,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安:「是我們系的教授,我搬來住了那么久,還是第一次在這里看到她……」
聽出她的潛台詞,紀言信不怎么在意地接了一句:「那真是幸會了。」
幸會……
幸會是什么鬼!
這種時候……空氣里的尷尬一封箱打包,擦點火星就能炸開了好嗎?
紀言信沒讓她繼續分神,雙手捧住她的臉,有些強硬地讓她只能看著自己。
剛下飛機,最近高強度的工作量讓他像是回到了在美國的那段日子。每一天的時間似乎都不夠用,每一秒神經都像是緊綳著,很累,也很疲憊。
可從剛才見到她開始,那種疲倦的感覺輕而易舉地就被粉碎掉……尤其是在逗她的時候,無論是她的表情,還是身體反應都讓他覺得在她身邊格外輕松。
他閉上眼,抵著戚年的額頭靠著她:「上樓會有兩個目標,一個七寶,一個你……」他一只手松開,搭在她的肩膀上。
觸感柔軟的睡衣有些毛茸茸的,意外的手感不錯。
「讓你下樓目標就明確了,只是來看你。」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有不易察覺的疲憊。
他在說剛才因為戚年分神而沒有說完的話。
戚年有點心疼,剛才那些被他撩撥起來的悸動頓時安分。她摟住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是不是很累?」
紀言信有些不自然地睜開眼看著她。
感覺到她輕輕拍著自己的手一頓,又閉上眼,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沉沉的「嗯」。
順利倒出車庫的保時捷車燈亮起,很快就響起引擎聲,絕塵而去。
他的聲音又在重新安靜下來的夜色里逐漸清晰。
「不太方便讓你接機,就沒通知你。」他的鼻尖和她的一擦而過。
紀言信松開她:「現在……該走了。」
戚年有些詫異:「這么快?」
紀言信累得不想說話,睜開眼睛微瞌了一下示意。
今晚其實不應該來這里,眼看著就要開學,因為這次意外出差堆積下來的工作實在有些多。
但就在上高架前,他卻鬼使神差地……掉頭來了這里。
「那你開車小心點……回去好好休息。」戚年突然就有些舍不得。半個月未見,那巨大的驚喜感還沒消化掉,他就要走了。
「大概後天……」紀言信的手指把她不知何時含進嘴里的發絲勾開。
不經意地一個動作,卻讓戚年心跳猛得漏跳了一拍。
「後天晚上我來接你,順便把七寶帶回去。」紀言信頓了頓,想起臨走之前她曾經誇下的海口,微抿了下唇:「記不記得在北巷古城的客棧里你跟我說了什么?」
戚年回憶了半天,一臉迷茫:「好像……說了很多,你指哪一句?」
「白白胖胖那句。」說完,他自己也笑了,低低沉沉的笑聲……殺得戚年的耳朵又重新燙起來。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那天她似乎是說「我會把七寶照顧得白白胖胖,等你回來接走它」。
戚年反復念了好幾遍,不覺得有任何問題:「那句話……怎么了?」
「沒喂胖就罰你。」他清冷了聲音故意威懾,但眼底卻漫開淺淡的笑意,絲毫不像面上擺出來的那么嚴肅。
於是,綜合結果就有些……像*。
戚年捂住滾燙的臉,腦內彈幕不停地刷過——
「來罰我呀,狠狠地罰我……不管罰什么都認都認都認,哪怕學七寶叫都沒問題……」
「墜入愛河的女人太可怕了,哪怕是一個正經的詞都能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