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150夭夭,你讓我在你身上摸著,我只有一種感覺(1 / 2)

劉良放棄了治療自己的腦癌,同樣也因為撞死撞傷人,故意制造的事故,判決下來之後,他就被關進去了。

這幾天,家里都是劉良的體弱的妻子照看著,但是兩位老人知道自己兒子犯了這么大的錯,還活不了多久了,又進了監獄,這樣的打擊,直接讓兩位老人撐不住了蠹。

沒有多久,父親自殺,母親也傷心之下去世,家里就剩了了劉良的妻子和生病的孩子。

劉良的妻子有種萬念俱灰的樣子,很平靜的跟鄰居借了錢將兩位老人的喪事辦完,之後就照顧孩子,平靜的沒有多少悲傷的樣子。

很多時候,她會帶著女兒去里面看劉良,她將二老身後的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的,之後告訴了丈夫,而劉良大哭了一場,最後說,「他們這樣也好,不用遭罪了。等日後我到了地下,再好好的繼續孝順他們二老。髹」

劉良的妻子含淚點頭。

劉良還笑中帶淚,對妻子說,「老婆,這輩子我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等下輩子,我一定努力賺錢,讓你健健康康的過上好日子。」

「好,下輩子我要做個健康的人,我等著你。」

夫妻二人,沒有怨天怨地,他們好像都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已經到了最壞的時候了,不管接下來會有怎樣苦難,似乎也沒有比現在更難接受的了。

劉良和妻子每次見面,都時帶著微笑的,他們不會憧憬未來,更多的是回憶過去。雖然過去那么苦,可他們恩愛的很,總能找出苦中作樂的回憶,那些美好,還會說起自己女兒的事情給劉良聽,小姑娘已經八歲了,身體不好,從來沒有去上學,但是劉良的妻子都會給他買一些書,自己在家里教她。

小姑娘很聰明,若不是身體不好,上學肯定會學習很好。

劉良的妻子幾次探望之後,劉良終於在一次會面的時候悄悄的對妻子說,「阿雯,我最近頭疼的厲害,我不想再繼續遭這個罪了,我想去見爹娘,你能理解我的是不是?」

劉良的妻子瞬間眼淚流下來,可卻笑了笑,隔著對面的丈夫,笑著點頭,

「老公,我明白,我明白。」

劉良如釋重負,卻眼中也是染上了水光,「阿雯,你和孩子會好的,我會在天上保佑你們的。不過,也許我去不了天上,身上背負人命,會下地獄的。不過不要緊,爹娘會保佑你和孩子的。」

劉良的妻子一個勁兒的流淚,卻不再多說什么。

劉良在最後對妻子說,「我有很多話還沒有對你說完,在女兒最喜歡的那個把日記本上,我留了一封信。」

留下這一句話之後,劉良進去了,劉良的妻子回到了家里,找出了女兒的日記本,也看到了丈夫留下的一封信。

讀完信之後,劉良的妻子震驚不已,她慌亂的將信藏起來,怔怔的坐了很久,直到鄰居大媽將女兒送回來,她才回神。

看著女兒,劉良的妻子阿雯暫時將這么大的事兒放下,先照顧好女兒。

只待晚上女兒睡著之後,阿雯才重新拿出那封信,再看了許久。

第二天,阿雯接到了電話,丈夫劉良自殺了。

阿雯很冷靜的放下電話,默默的流淚許久,然後收拾好自己,給女兒也換了衣服,帶著女兒去接丈夫回家。

劉良家已經沒有幾個錢了,劉良的喪事還是鄰居看著可憐,湊起來的費用。

阿雯最後抱著丈夫的骨灰一起葬在了公婆的旁邊。

之後,阿雯收拾了東西,帶著女兒離開了老家。

至於去哪里了,鄰居都不知道,她是夜里悄悄帶著女兒走的,而那些被她借錢的親戚和鄰居,在他們走後,心里不由得低咒。但是也沒有辦法,阿雯就算不走,她也沒有錢還給他們。

現在走了,也找不到人,只當那些借出去的錢是做好事了吧。

劉家這一家子人,也太可憐了。

在阿雯帶著女兒離開的同時,就已經有人盯上了她們母女兩個。

平靜了這么多日子,還真是怕他們太過平靜了。

現在走了才好,走了說不定才更有機會露出馬腳。

……

陶夭夭現在還不能走,但是卻能下床活動活動了,不過還只是坐在輪椅里。

當初生命垂危的時候,說是撿回一條命來就已經是福大命大了,不求別的。

可真開始好起來了,看著臉上的疤痕,看著身上手術開到的一條長長的紅痕,陶夭夭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最近她擦身子的時候,總是會看到身上的那條丑陋的疤痕,看多了,竟然會不知不覺的哭起來。

也許人都是這么貪心的,危險的時候想著活命,活命的時候想的是完全無恙,一點傷疤都沒有。

可不怪她這么想,實在是原本美麗的身體上,細致的肌膚上,多了一條那么難看的疤痕,她怎么會不難受?

紅著眼睛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周南看到了,一個厲眸,掃過一旁的護士,護士立刻縮了縮脖子,搖頭。

她什么都沒做,但是她大概是知道,周太太為什么會哭。

「先生,太太可能是覺得身上的傷疤——」

陶夭夭開口制止了護士的話,「周南,」

護士不敢開口了,看著周南先生近前抱起了周太太,將她放在床上,指節分明的好看的手指拂過周太太的眼角,聲音低柔。

護士是專門被派來照顧周太太的,聽說是給周先生的妻子當陪護,好多人都說周先生多么可怕,要是照顧不好會得罪周先生,說不定工作都保不住。

她被派來,除了她的優秀之外,還以為她雖然優秀卻沒有後台背景,那些人不敢來,所以她就來了。開始,確實挺害怕的,現在她也害怕周先生,可看到周先生對周太太的溫柔耐心之後,護士覺得似乎這個男人還有這么一面,便不會那么讓人害怕了。

不過她也不敢放松,看護不好,周先生那雙犀利的黑眸,就足以震懾人了。

此刻,周先生僅僅只在妻子和孩子面前展現的溫柔一面,她也不多圍觀,轉身走出了房間,還能聽到周先生哄著周太太的聲音,低沉又磁性,聽到的人,耳朵都要懷孕了。

周太太真幸福。

周南手指捏著陶夭夭的下頜,讓她看向自己,犀利的眸光在她的小臉兒上掃著,對上她似乎很沒有生氣的大眼睛,「疤痕會消失的,本來是要等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再做整形手術。不過如果你等不及,我們現在就讓那個醫生來,好不好?」

陶夭夭還是有些沮喪,聲音低低的沒有什么興趣,「臉上的疤痕可以消去,可是身上的也可以嗎?」

陶夭夭握著周南的大手,伸進了自己的病號服內,摸著那條長長的疤痕。

「周南,你沒看到,真的很難看。」

周南心中一痛,他怎么會沒有看到?

當初她被推出手術室,他看到過更脆弱不堪的陶夭夭,身上的傷痕也是,他趁著她睡著的時候瞧瞧看過。

周南看到的甚至才剛剛縫合的傷口,更可怕。

可是她不像陶夭夭這樣排斥他們,他看到這些猙獰的傷口的時候,甚至是感激的,因為這樣,他的小姑娘才會活下來,才會重新回到自己懷中,溫暖的,可愛的,鮮活的。

陶夭夭咬著唇,感覺到周南在傷口上來回撫摸,不只是一會兒,像是上癮了一樣,摸著。

「突出來的肉特別難看。」

周南搖頭,漆黑的眸子,在陶夭夭的注視下,漸漸的深黯起來。

陶夭夭漸漸意識到周南的眼神變化,她剛才的難堪低落一瞬間消失了,反而是涌上了另外一種情緒,羞的,窘的,又惱的。

周南一看小姑娘的臉色,就知道她意識到了。

低低的嗓音發出輕笑聲,周南嘴唇貼近陶夭夭的嘴角,輕輕的碰觸著,同時溢出磁性好聽的聲音。

「夭夭,你讓我在你身上摸著,我不會有別的感覺,我有的只是一種,知道嗎?」

知道了。

他表現的這么明顯,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周南看著陶夭夭的表情,衣服下,他的手指已經從疤痕摸到了柔軟的地方,他壞壞的笑著,出聲,「知道是哪種是不是?」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