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謎一樣的白澤(1 / 2)

一路拔劍 魯西平 2546 字 2020-07-27

「我說莫頭,這個白澤到底是什么來路,值得你這么小心翼翼的?看資料上,不過是翼北農村來的一個小子,充其量家傳的武藝,和山西白家能扯上一點關系,但也不至於這么囂張,竟然敢在咱們眼皮底子下打了咱們的人。簡直無法無天!就算是上面有過交代,可出了這么檔子事,你也不能放任不管呀?」

說話的也是個剃著板寸的年輕人,兩只眼睛精光外放,灼灼盯著緊鎖眉頭的莫高窟。

「你懂個屁,什么放任不管?這個白澤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你知道他的這一車東西都是從哪里運過來的嗎?清一色兒的總後軍需生產部特制的密封箱,你參加工作這么多年,見過幾次這樣規格的貨物交接?尤其是這個白澤,小小年紀,身手就這么好,背後是什么人,你都知道嗎?還有這次,總局秘書處的電話,話里話外的意思可是很清楚的,要當成一件政治任務來執行,你能怎么辦?」

「另外他那個爺爺顯然也不是普通人,保密等級比我還高,這都是一個迷呀。」

莫高窟站在辦公樓的大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載著白澤的貨車消失在眼前,心里也是一陣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這么算了?孫明光受得傷可是不輕,這叫同志們心里怎沒想?」年輕人聞言之下,頓了頓,卻顯然還是有些不太服氣:「實在不行,找個機會,我以個人的名義再和這小子打上一場,替老孫出口惡氣!」

「我看你是自己手癢了吧?」莫高窟忽然放聲大笑,回過頭來看向那青年的眼神里,目光古怪的異乎尋常,似乎很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在里面:「行,你高明要是願意替咱們分局出這個頭,我作為領導,當然樂見其成,不過咱們這話可要說在前頭,你這可完全是個人行為,與局里沒有關系的,出了什么事情,贏了我給你慶功,輸了你自己擔著。」

莫高窟巨大的身軀,居高臨下俯瞰著名叫高明的年輕人,臉上詭異的神色和笑聲,聽起來就像是半夜樹林里的貓頭鷹在叫,落在耳朵里,忍不住就叫人一陣心里發慌。

「頭兒,你可別這么笑。」高明聳了一下脖子,似乎想起來了什么東西:「記得我剛來報到的時候,你也是這么個笑法,結果訓練場上我就被你一頓狠揍,足足在醫療室里待了半個月,現在想起來骨頭都疼。這個叫白澤的,難道很難纏?」

他這里正自驚疑不定,忽然門一開,一個步子沉穩的中年人,手里拿著一件破爛的防彈衣從外面走了進來。

「頭兒,高隊,孫明光的傷勢已經做了處理,除了肩膀現在還不能動以外,基本就沒什么大礙了。但這件防彈衣,我建議你們還是親眼看看的吧。好家伙,那個白澤簡直不是人類呀!」

「什么,快拿來給我看看!」莫高窟一聽,頓時轉身,抓起防彈衣就看。

「什么不是人類?」高明也湊了過來,拿眼睛一掃,頓時大吃了一驚。

「好一個鷹爪擒拿手,這一抓的勁力,似乎已經到了由外而內的地步,怪不得連我的鐵砂掌都擋不住。剛才在外面,我只看到他三招兩式就把明光給放倒在地上,卻沒有發現連防彈衣都被他抓破了,真是不可思議。明光的功夫我是知道的,實打實的從生死間磨練出來的,一般的什么拳法高手幾招就能打死,就是國內一些知名的拳師,也別想在搏斗中占到他的便宜,時間久了,大多都要敗北。而且明光除了肩膀脫臼意外,身上也沒有什么外傷,之所以到現在還不能動,肯定也是被白澤的勁力滲透到了體內,抓筋拿穴。靠,他這是怎么練的?」

「還有這一腳!」

莫高窟面目失色的同時,一旁的高明臉上也全是一派駭然之色:「戳腳能這么厲害嗎?這可是國內最新一代的高碳纖維防彈衣,里面還用特種合金拉絲編織附著,近距離內九二式都打不穿,可是你看上面這一腳……,這一瞬間得承受多大的力量撞擊呀!」

高明用手反復摸著防彈衣腹部的一塊凹陷,在那里清清楚楚的留下來了一個腳窩的印記,臉上的神情不住變化的同時,也本能的把自己代入到了孫明光的位置上去。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可面對著這件內置輕型防彈衣上面的兩處破損,高明久久不語,最後才臉紅脖子粗的從牙縫里憋出一句話來:「靠,果然不是人哪!」

就在這時候,貨車已經按照白澤的指示停在了他來時的路邊上。

他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留在那件防彈衣上的腳印和抓痕,會引起莫高窟和高明這兩人內心深處這么大的震動。

不得不說,人生的一些機緣巧合,往往會造成對一些人極大的轉變。一趟普普通通的峨眉山之行,居然叫白澤的整個生活都開始變得與以往截然不同起來。

在這之前,白澤真的就是一個清清白白,根正苗紅,五講四美三熱愛式的當代高中生,雖然一直痴迷於武術,十八年苦練不輟,但連他自己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十幾天里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算上早就死在他手里的侯三,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有了六條人命在身。

不過,這些東西倒也不能困擾住白澤的心姓,練拳的人,不論是在什么年代都不會是一群安貧樂道,安於現狀的老實人。一切際遇,說到底都也是發乎於心,再往後看看,歷史上哪個留了名姓的拳師宗師,手底下是干干凈凈的。

一句話,高手是打出來的,不是練出來。只要無愧於心,白澤自然就想的開,看的明,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

練拳的人要是沒了骨氣,膽氣,行事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還打得是什么拳,不如干脆窩在老家老老實實的做個凡夫俗子得了。

六七個箱子,大大小小,一字排開擱在樹叢里面,長的有兩米多長,短的也有一米見方,等了半天也不見老道現身出來,眼見天色挪移,再過幾個小時,就全都黑了,白澤干脆就自己出苦力,一個一個箱子的背起來,往山里面爬。

這些箱子密封的嚴實,邊角包鋼,材料也是白澤以前見都沒有見過的,堅硬之中還有幾分韌姓,最輕的一個也有兩三百斤的份量,好在一路運過來,為了防滑防震,車里面是用繩子固定的。

白澤拿著繩子,分成兩股,按照部隊打背包的模樣,兩下一合,打上幾個活結,立刻就能像雙肩背包一樣背在身上,倒是省了不少力氣,否則這幾個大箱子,要背到峨眉山里去,可就要費思量了。

接連幾趟,跑上跑下,等到白澤把最後一個箱子背到了記憶中距離山谷不遠的一座山梁上,時間就已經到了晚上,木道人這才姍姍來遲,一揮手,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所有的東西,連同渾身大汗未消的白澤,便一起神乎其神的消失在了群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