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你要殺我,我就殺你(1 / 2)

一路拔劍 魯西平 3251 字 2020-07-27

不過,這三個人里面最引起白澤注意的卻還是那個穿著白色運動裝的女人。.

而事實上與其說是她是個女人,還不如說她是個少女,雖然氣質冷艷,有種成熟的味道,但皮膚柔嫩,眼神清澈,給人以一種周身上下一塵不染般的干凈感覺。至少白澤就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年紀絕不會比自己大幾歲,頂多是二十出頭。

「那兩個人是誰?」白澤問。

「那男的就是項鷹,那女的我也不認識,不過我聽人說,她的師傅就是京城的鐵八卦尹空大師,據說和岳老趕交情不錯……,不過僅僅憑著這種江湖身份,周子同肯定也不會放在眼里,但你看現在他親自作陪,十有八九這個女的也是個有來歷的……。」

裴炎見白澤臉色淡然,到現在也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不由得心里又生出幾分希望來。本來他這次硬著頭皮來找白澤幫忙打拳,也是出於無奈,因為他最近他實在是找不到人了。

而他對白澤的了解,其實也一直都停留在剛見面時候的那一次握手上。當時吃了一個虧,也知道白澤是家傳的本事,又在學校一個打二十八個,便想當然的就認為他應該是功夫練得不錯。

倒不是他已經知道了白澤,現在的本事到底有多厲害。

「咦?裴炎真的是你要和龐老三對賭?」

一眼看到裴炎和白澤,周子同腳步一錯,便走了過來:「小兄弟果然是個練家子,難怪剛才我還覺得有點奇怪,卻是我怠慢了,不過這個項鷹功夫相當不錯,在我這里已經連贏了兩個多月了,一會上場千萬要小心一些。待會打完了這一場,如果沒有問題,回頭咱們再好好聊聊。」

說著話,他朝著白澤也笑了一下,正要轉身離去,卻又被旁邊的裴炎很隱晦的拉了一把:「周大少,能勞您大駕全程陪同的那位,肯定又是哪一家的公主,兄弟我見識短,你就給我說說吧,也叫我長長見識……。」

「得,這你都能看出來。」周子同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裴炎:「你沒見過她,可你也應該聽說過呀,孔家的那位二小姐……。」

「孔雀兒?」似乎一下子想起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裴炎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這下可慘了,我家老爺子當初就是她爺爺的手下,這一碰上,指不定老爺子就什么時候都該知道了……真是晦氣,居然在這里碰到她了。」

裴家幾代都是出身軍旅,裴大海年輕的時候,是白澤爺爺在部隊里最後收的幾個徒弟之一,脾氣夠大,嗓門夠亮,平時對裴炎的管教也是極嚴,完全是一派軍隊作風。要是叫他知道,裴炎帶著白澤來山水雅園打黑拳,那下場肯定也是「可想而知」。

「怎么樣了,裴炎,看你那樣子,不會是怕了吧?你要是真怕,就直接上台來當著大家的面和我說聲認輸,我龐老三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說不定連你的本金都不要了。怎么樣?友情建議,趁著還沒上台,鬧出人命,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就在這時候,那個胖胖的龐老三突然幾步就竄到了拳台上,手里拿著一個話筒,對著裴炎,把一只手的大拇指朝上伸了伸,隨即又倒過來狠狠的往下戳了戳。

這么一來,頓時氣得裴炎咬牙切齒,心里的那一點顧忌一下被拋到九霄雲外,惡狠狠的對旁邊的白澤說道:「兄弟,今天哥哥就全靠你了。待會上去,千萬不要手下留情,這些打黑拳的,一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兒,幾乎每一場拳賽都要死人。你放過他,他可不會放過你。」

白澤的眼睛眯了一下。「嗯!放心,我不會輸得。這個人的功夫重上不重下,下盤虛浮,功夫練的已經走樣了,我要贏他應該不難。」

「真的?」裴炎聞言眼睛一亮,隨即扭過頭來朝著拳台上的龐老三,大聲說道:「少他媽的廢話!龐老三,能不能贏,要打過才知道,今天我就要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你請來的那個項鷹,功夫都練得走了樣了,再像也不是鷹。」

被白澤說了一句,心里也安定了許多,隨後裴炎立刻張口反擊,一句話,頓時點燃了戰火,整個地下拳場中一時間人聲為之鼎沸。

人的骨子里,原本就隱藏著「好斗」的天姓,有的時候只需要一點點的引子,就能把這種天姓,人為的放大十倍百倍。而黑拳賽,顯然就是這么一種可以讓所有人的血姓和殘忍,都在瞬間爆發出來的形勢。

看拳觀戰的人,本身大部分都是不通技擊的普通人,他們可能也無法體會到拳手們在生死相搏中,那種酣暢淋漓血肉橫飛的快感和恐懼,但是鮮血和彌漫著血腥的封閉環境卻是很容易影響到這些人的思維的。

腎上腺激素一瞬間的大量萌發,那種由視覺感官帶來的刺激,甚至可以比擬吸食最頂級的毒品海洛因。

這就像是參加某個大牌歌星的演唱會一樣,本來就十分崇拜向往,到了現場,再被整個大環境一刺激,你就會看到這個人與你影響中完全不一樣的一面。

瘋狂!!

更何況,與歌星的演唱會相比,黑拳賽在極度刺激的前提下,同樣的還伴隨著有可能賺取巨額金錢的機會,這種賭姓,毫無疑問會更加令人上癮。

「靠,你說練走了樣就走了樣了?」

龐老三哈哈一笑,「裴炎,既然你這么說,到時候人死了你可別怨天尤人,咱們馬上就開打!」

說著話,一揮手一個個身穿白汗衫,黑馬甲的工作人員,手里托著銅盤,就開始在各個觀眾席里,不斷游走,按照規矩,報出這一場的雙方賠率,然後就看到有人不斷的把一沓沓的現金,扔到托盤里。

不多一時,十幾個人把銅盤放在一起,就看到里面的賭資已經堆起了半人多高。

「我也不欺負你裴炎,知道你上次輸了以後,手頭上有點緊,這次我就照你的本金扔三百萬玩玩。」

說話間,這個龐老三已經從拳台上走了下來,並一把抓過身邊一個保鏢手里的皮箱,扔了過去。

裴炎哼了一聲,「就跟你賭三百萬的!到時候輸了,十二場連勝終止,可是要翻倍賠我,看你這豬頭再得意……。」

而此時,金鍾一響,一個裁判員打扮的人也走過來和裴炎說了幾句,便把白澤從一側領上了拳台。

站在拳台上,腳下地面全是大塊大塊的青石壘砌而成,占地不小,有十米見方,白澤隨便走了兩步,遛了遛腿,就站在自己的「休息區」里不動了。此時拳場中的外圍燈光已經熄滅了一半,十幾架探照燈一樣的大燈旋轉角度,把拳台上百十平米的地方照的纖毫畢露,一片雪白。

四周觀眾席上,一雙雙的眼睛,齊刷刷的投注在白澤身上,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森林里的一只只餓狼,有種似乎要等不及見到鮮血的樣子。

而同一時間,作為白澤對手的那個項鷹,這時候卻已經陪著周子同和那個叫孔雀的女人一起坐在了最前面高台上。正一面泰然自若的和兩個人說著話,一面脫掉外面的運動服,將一根三米來長的白色纏手帶,一圈一圈,慢條斯理的纏到自己的手上和腕子上。

他纏的很慢,也很仔細,對於台上孤零零的白澤,卻是連看都不屑看上一眼。

武者的內心,都是驕傲的,尤其是剛出道不久的年輕人,這份傲氣只有在比他們更強的人面前,才會主動的收斂起來。

而白澤一看上去就是十八九歲的少年,這對項鷹來說根本也不會放在眼里。

沒有辦法,人就是這樣,不論什么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以貌取人的壞習慣。

不受到教訓,是不會改的。

白澤雖然是拳法宗師,但誰又能相信?

「打完這一場,你就該跟我回去了吧?」叫孔雀的女人坐在沙發椅上,驕傲的同樣是像只孔雀。

「沒辦法,龐家三少這次花了一千萬請我給他坐鎮三個月,是戴秉德居中牽的線,我不好推辭,好在這已經是最後一場了。不過打完了,我也不想馬上回京里去,聽說沿海廣東一帶的黑拳更有檔次一些,我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些高手,進行勢均力敵的實戰。」

纏好了一只手,項鷹屈伸五指,捏了一個鷹爪,一甩手腕,頓時撕裂空氣,發出嗤的一聲破空之聲。

正統的擂台賽,規矩多,還要帶上厚厚的拳套,又有裁判在場上隨時監督,所以就算怎么打,都不容易出事。而黑拳賽中,除了不可以用兵器之外,就全無顧忌,打起來也能盡展所能,所以有一些拳手為了增加出拳的威力,就開始學著拳擊手一樣,在手腕和手掌部位纏上綳帶,這樣一來是可以保護手不受傷,二來也能壓迫手部的神經和血管,減少疼痛。

「這有什么可以好實戰的?高手現在都在軍隊里,你要實戰,我可以找人叫你去特種部隊做一段時間的武術教練,那里天天都有實戰,你不打都不行。」孔雀的聲音依舊驕傲。

「不,軍隊里規矩太大,我這人受不了拘束。而且我也不用你幫忙,早晚我都要回去找你師傅打一場,叫你心服口服……。」

聽到孔雀要幫忙,項鷹的手忽然一頓,隨即就恨恨的咬了一下牙。

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話的聲音本來就不大,但相距十幾米外,四處又滿是嘈雜,靜靜站立的白澤,這時候卻眼神一閃,把兩個耳朵動了一下。

「嘁,挑戰我師父?你也真敢想,我師父已經是八卦掌的大宗師,你憑什么挑戰?我看咱們這一輩子,是注定有緣無分了,我爺爺叫我嫁給你,可你也得有那本事來娶呀……。」

「原來還是一對『痴男怨女』!」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拳台上,白澤一聽,不由扭頭看了一眼,不想正和下面那叫孔雀的女子目光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