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角色轉變(1 / 2)

一路拔劍 魯西平 2663 字 2020-07-27

「人呢?」

十幾顆子彈幾乎一瞬間就射進了阮紅北的身子,巨大的穿透力,接著又打得樹干上一陣木屑紛飛。眼見著阮紅北的屍體撲倒在地,在他背後的白澤卻在眾目睽睽之下,陡然不見了蹤影,不管是目眥欲裂的阮紅南,還是那中年男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好!他的身法太快了,你們快點散開!!」

一群人正自驚疑不定,四處打量掃視,搜尋白澤的下落,阮紅南就只覺得自己的眼角邊上似乎有黑影一閃,緊跟著就看到那大樹上枝葉一動,連忙往後一退,張口就是一聲大叫。

卻原來是白澤剛才並沒有真正消失,而是眼看形勢不妙,周圍十幾把槍一齊堵上來,心中一急,居然真也被他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與其被人堵在樹下面,無路可走,還不如乘著槍聲大作,人人眼睛都盯在阮紅北身上的瞬間,以背靠樹,手腳並用,直接用「游牆術」,冒險上樹。

斯時,雨勢越來越大,原本能見度就低,加上阮紅南這些人也都知道白澤的厲害,一個個全神貫注,把注意力都被突然移動的阮紅北給吸引住了,白澤這突發奇想似的的團身一縱,勢如靈猴上樹,手腳交替並用,指頭上好像生出了大把的吸盤,竟是硬生生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他的動作。

即使是槍聲一停,阮紅北的屍體栽倒在地上的一瞬間,白澤手腳反曲,緊扣樹干,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只大壁虎一樣,就貼在離地兩三米高的地方,這些人的眼睛也只都顧著盯向地面,真以為他是消失不見了。

這也就是典型的「燈下黑」,純粹人的習慣使然。

雖然這時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緊接著立刻就有人心生警覺四處搜尋,但白澤的動作又是何等之快,只這電光火石的一瞬,他的人就已經輕輕翻倒了樹干上面,將身子全部隱藏在茂密的枝葉之間。

整個過程,前後不到一秒,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只有阮紅南這位白鶴拳的大師,反應的最快,一下就感到樹上似乎有些不對。這也不完全是他眼睛真的具體看到了什么,而是真真切切的在那樹上感到了一股令他不安的殺機。

就好像是以前在金三角的叢林里面,和敵對勢力間的「沖突」一樣,這種對於危險的本能感覺,不止一次的救過他的命,百試不爽。

練拳練到他這種地步的高手,對於身體的鍛煉幾乎已經達到了極致,感官靈敏遠超常人,尤其是在殺過人之後,皮膚毛孔吞吐氣息,對於這種「直覺」的判斷和把握,往往都能在危機臨頭的先一剎那,有所警覺。

但是白澤的拳法武功比他更強,拳法入神之後,自身氣息,含而不露,幾乎有了幾分傳說中返璞歸真的影子。哪怕他心里殺機沸騰,不可遏止的透露出一絲絲殺意,等到阮紅南有所覺察的時候,其實已經是晚了。

槍聲戛然而止,幾十道目光齊齊落在滿是泥濘的大樹下面,見到白澤離奇失蹤他們大吃一驚,最前面的幾個人更是滿面疑色的靠上前去,還有幾個人不信邪的去翻看阮紅北的屍體,以為白澤就藏在下面。

而白澤這時候,意外脫身,頓時也在心里改了原來的計劃。眼見著樹底下湊過來四五個人,正站在自己腳下,頓時無聲無息,放開雙手,用了一個「金鉤倒掛」的勢子,兩腳勾住一根樹枝,把整個人身體蛇一樣的倒垂下來。十指一下扣住當中一人的腦袋上,用力一擰,咔的一聲輕響,那人的脖子頓時就從身前轉到了腦後,死的一聲不響。

隨即,他探手一抓,袖口里蛇一樣的滑出「軍刺」,腰身憑空一轉,呼啦轉了一個圓圈,噗噗噗噗!周圍四個人的腦袋上又整整齊齊的多了一個前後通透的大洞。

鮮血噴涌,直出七尺之外。

而直到這個時候,阮紅南的聲音才急吼吼的從後面響了起來,有那反應特別快,抬手朝著白澤一陣亂射。

二十來號人,死了五個,還剩十五六個,白澤掛在樹上,也不敢硬抗,登時把腳一松,頭朝下落地,耳聽著身後槍聲如雨,打得枝葉亂飛,他卻雙手極快的在地上一撐,脊椎猛抖,四肢著地,真好像是一頭剛從樹上跳下來的大豹,蹭的一躍,身子已經貼著樹下,一頭竄下來馬路。

一連串的子彈緊隨其後,濺起大片的水花。

阮紅南紅了眼,身形一縱,追到邊際,卻只見馬路下面一條兩三米深的排水溝,兩側都生滿了半人高的野草,天色迷茫,水氣連成一片,風一吹,處處草葉搖晃,一時間哪里還能看到白澤的半點影子。

借著地勢便利,白澤這時已經順著排水溝,奔出了三四十步,腰身低伏,雙腳錯動,草叢中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四腳蛇,人過草合,快的和風一樣。

變故只發生在一瞬間,這時候前去追衛天姿的那兩個人還沒有回來。

馬路上的十幾個人,應變的同樣敏捷,那為首的中年漢子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人跑到兩邊,把堵住道路的兩輛別克商務車重新發動,打開了大燈,頓時間白光照耀,哪怕水幕連天,也把一側的排水溝里里外外照的通明。

這些人,三番兩次被白澤一陣狠殺,地上躺著的除了死人,就沒有一個受傷的,剛才又經過那么一番變故,白澤神乎其神的從樹上殺下來,這些人雖然凶悍,個個都是見慣了鮮血,但此時也難免心里一陣陣的發慌。腦袋里的那根弦已經泵的緊緊的,頗有一點驚弓之鳥的味道。

手里雖然都有槍,但無形之中,卻早被白澤挫了聲勢,再也不敢有半點的疏忽和大意。

兩輛商務車慢慢的沿著馬路,相向而動,十幾個人一字排開,順著車燈照亮的地方,一寸一寸的搜索,看這架勢,只要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刻就要往「死里打」。

倒是白澤眼見著馬路上,全面戒備,殺氣騰騰,他心里卻是沒有半點的擔心。這當然不是他自恃功夫,目空一切,有十足的把握將這些全副武裝的大漢,一一斬殺在當場。只是事已至此,想什么都是沒用的,只要動了手,心里有了決定,那按照他的脾姓,但凡是有一點機會,也要殺個干凈才對。

歷代以來,有一個算一個,能把拳法武功練到了像白澤這樣地步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是心如鐵石,滿手血腥的。有了在成都駝背巴桑那檔子事在前,這一次幾十條人命,白澤真也沒放在眼里。

他們既然敢來殺,就應該有被殺的准備。

在白澤心里,這種事情本來就無關是非,只是因果。

十幾號人的心思都提到了嗓子眼,雨水順著臉面不斷的往下流,卻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候騰出一只手來去擦擦的。

這些人都是從國內各個部隊退下來的老兵,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因為年少當兵,退伍之後回到地方也沒有一技之長,久而久之就有人活泛了心思,在有心人的組織下做了和平年代的佣兵。經常活躍在中亞,南非,名氣不小。

阮紅南所代表的昆布集團曾經因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和他們有過幾次合作,所以這一次張培軒有心要對付白澤,也是他們兄弟推薦的這些國產佣兵。

只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次要對付的一個大學生,竟然是如此的棘手。雙方還沒有真正的接觸,整個小隊就已經減員過半,目睹之下,親身經歷,怎么不叫這些人心生懼意。

不過大家都是出生入死過來的,這些佣兵倒也不至於因為心里的這點害怕,而徹底的亂了方寸。